杜水縈被這麼一抓,卻又不敢做任何反抗。
用蠱蟲,怕進了他們的血中,影響他們剛恢復的身子。
符籙也不行,人數太多了,寵靈袋中根本沒有那麼多現成的符。
靈力就更是不能使用,隨便一道細微的靈力都有可能傷及這些脆弱至極的素人。
她就這麼被那大漢往下一拉,肚皮朝下,蛤蟆一樣被狠狠摔在地上。
那地面常年累月浸淫在極寒天氣中,早已被凍得又冷又硬。
偏偏這一摔杜水縈絲毫沒有反抗,當真是摔到山石上一般,五臟六腑都錯了位。
好在這一摔之後,那些人沒有立即將棍棒和魚叉招呼上來。
他們似是被她噴出的那一大口鮮血鎮住了,都有些驚恐地往後退了退。
杜水縈這才有機會搶白一句:“我們和魔族真的不是一夥的,你們相信我!我只是一名醫者而已,從未想過要去害人!”
然而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那些人似乎更暴躁了。
早有人舉起魚叉,將冰冷的銀光對準了她弱柳一般軟綿綿的腰肢。
杜水縈仰頭看著那些晃眼的銀光,忽然就哭了起來。
她真的毫無反抗的餘地!
不能傷到這些人!不能!
好不容易將他們救了回來,好不容易儲存住了可以儲存的家庭,她不能再親手毀掉!
一絲一毫都不可以!
但魚叉已經下來了。
數十根魚叉,還有許多木棍,眼看就要將她弄得千瘡百孔、皮開肉綻。
她突然好想回家,回到那個雖然有些清苦的家。
那裡的生活有時候平靜地讓人覺得無聊透頂,可是在那裡很平安。
她突然覺得一根魚叉的叉尖上倒映著白溪巖的臉。
是白溪巖來救她了嗎?
不,不可以!
以他的性格,不把這些人全部剁掉不會罷休。
她對著那倒影轉頭去找白溪巖,卻發現周圍全是大猩猩一般凶神惡煞的壯漢、猛女,哪裡有那道清雋飄逸的白影?
原來是她出現幻覺了。
看來這下真的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