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鄒秀金這番質詢,看似坦蕩,實則誅心。
“混賬!”
樊明宏忍不住暴怒,痛斥鄒秀金。
鄒秀金智計或許算不上出眾,但些許小謀,卻是不差。
趙忠仁都是微微蹙起了眉頭,眼神微微沉肅,瞳孔深處,掠過一絲憂慮。
他倒不是擔心孫逸會調轉槍頭指證他,而是憂慮孫逸年輕不夠圓滑,會著了鄒秀金的道,留下話柄,遭人構陷。
隨著鄒秀金的話傳開,人們的目光,皆投向了孫逸。
萬眾矚目,孫逸兩眼微眯,緊緊地凝視了鄒秀金一眼。
他雖然不善心計,卻也看得透鄒秀金的心思。
所以,心底微沉,思緒紛飛,暗忖著對策。
言語交鋒,唇刀舌尖,比浴血廝殺更兇險。
稍有不慎,都將授人以柄,從而被構陷,落得個聲名盡喪的結局。
鄒氏失勢,便是留下話柄,才漸失人心。
此番若是回答不好,便會被鄒氏構陷,趙忠仁今日一切算計,營造起的良好優勢,會蕩然無存,甚至被倒打一耙。
可以說,孫逸的這一番話,將徹底定局勢。
勝或敗,輸與贏,一言間。
一時間,滿場人群,都是漸漸沉寂了下來,屏息凝神,緊張兮兮的盯著孫逸。
領事府前,鴉雀無聲,眾人屏息,噤若寒蟬。
孫逸目光掃視了一眼滿場人潮,目光顫動了下,思緒紛飛,沉默許久。
直到,鄒秀金目光微眯,獰意外顯,欲要催促時,孫逸終於有所動容。
灌了口酒,嘖嘖嘴,提袖擦了擦唇角,孫逸在眾人矚目下,上前一步,行至臺階前站定。
微微俯首,掃了一眼眾人,淡然道:“鄒秀金所言,確實有道理。領事大人一面之詞,想要服眾,終歸有所不足。”
“譁!”
人群譁動,一片喧呼。
“孫逸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指證趙大人的不公嗎?”
“他在做什麼?居然偏幫鄒氏?指證總領事?”
“他瘋了嗎?總領事大人可是在為他洗刷冤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