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一發不可收拾,從萬曆設館到崇禎失國,暹羅館一直佔據第一,未曾改變。
李懷彌等人求仁得仁,最終實現了自己的理想。雖然譯字生最高成就不過是芝麻小官,但他們為大明的外交做出了卓越貢獻。
大明滅亡十八年後,南明最後一任天子失陷緬甸,晉王李定國幾次營救不得,駐兵雲南緬甸邊界,暹羅國得知訊息,千里迢迢遣使至晉王軍中,邀請李定國入暹休整。
暹羅可以說是大明窮途末路之際,唯一表達善意的國家。而暹羅館和暹羅僑民正是兩國牽線搭橋的媒介。
“李兄,好樣的,大丈夫當如是。”張介賓大聲叫好,舉起酒杯說道:“先乾為敬!”
說完一飲而盡,李懷彌也端起酒杯就喝,二人相視一笑。
“你是我的榜樣,再過些年,我也當從軍行。征戰沙場,揚我國威正是小弟志向。”張介賓此刻也是壯懷激烈,雄心萬丈。
二人對話,牽動了眾人心中久違的初心,特別是湯顯祖,一邊是戲劇,一邊是中式,都觸手可及,時刻煎熬著他。
郭澹倒顯得古井不波,他本就喜好天文歷學,現在也正是天文生,從沒想過科舉,也從沒參加過。反倒不像眾人這樣,或患得患失,或大徹大悟。
張介賓放下酒杯再次說道:“李兄,我有好多疑問,想向你請教。”
“請說,我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李懷彌對他很是感激,能幫上忙正中其懷。
“我思索過古往今來,四夷為患之史,向來是北多而南少,西多而東少。”張介賓回顧歷史,接著說道:“可近來卻不同,已成東北多而西南少,東南多而西北少之勢。不知是何緣故?”
“呃……兄愚鈍,委實不知。”李懷彌啞然,他只是一個小小譯字生,哪知道國家大事,更不知道國際局勢變故。
張介賓大失所望,看向其他人問道:“諸位都是各方才俊,可否給介賓解惑?”
眾人默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平時論起,國家大事來頭頭是道,此時張介賓之問,確實難倒他們了。
“這事兒我倒略知一二。”
眾人看去,正是湯顯祖。
湯顯祖解釋道:“譚司馬是我榜樣,我打小就想從軍報國,可是還沒等我長大,天下已然太平,我也就只能從文了。”
“前些年我還真就這個問題,思索了好些年,也曾與譚司馬書信往來交流過。”
“關於東南為患,答案就在鄭若曾著的《日本圖纂》、《籌海圖編》、《江南經略》三書之中。概括起來就是西北商路斷,而東南商路開。”
“西北,一則是回回教一統西域,與韃靼信仰不符,再難倚西域為臂膀;二則也是商路,西北商路已斷,而西域貧瘠,再難以養活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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