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就怕……”他父親,那熊員外之子,卻搖頭苦笑不已。
三千里路程,沒有數月是到不了的,何況還身患重病,哪能經受得住長途奔波。
熊弼兒看著仍吐血不止的祖父,無聲的留著淚。
見此,張介賓突然也難受了起來,想起那未曾謀面的祖父來,哽咽道:“各位師長,你們都沒法子了嗎?”
張介賓強忍著淚水,期待的望著一眾太醫,可眾皆搖頭。
“堂堂太醫院,身負天下醫學重任,卻連一孩童的祖父都救不過來?這還叫什麼太醫院!”
“叫什麼太醫院!”
“叫什麼太醫院!”
張介賓再也忍不住,恨自己無能為力,也恨太醫院不能力挽狂瀾,還熊弼兒一個完整的童年。
“我來試試!”
此言一出,眾皆詫異,卻見出言之人正是楊濟時。
“若相信我,就讓我來試試,但我有言在先,針刺、火灸之下,非生即死。”楊濟時看著熊家祖孫仨,神情極其慎重。
龔廷賢一臉震驚道:“莫非,你又要針灸禁忌穴位?”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這時的楊濟時一臉正氣,渾身彷彿都散發著一種叫希望的光。
這束光照進了張介賓心中,也照進了熊弼兒心中,更照進了在場無數的青年醫家心中。
而熊員外父子此時倒愣在當場,一時無人回答。
熊弼兒稚嫩的童音再次響起。
“我相信你,老爺爺。”
“因為只有你說,我祖父有救!”
楊濟時撫摸著熊弼兒的頭,露出慈祥的笑容來,而後再次對熊員外父子問道:“可否讓我放手一搏?”
熊員外兒子這才反應過來,遲疑的問道:“不知太醫有幾分把握?”
楊濟時略一沉吟,看了看張介賓和熊弼兒,說道:“一線希望。”
張介賓很是感動,知道楊師此番站出來,是給他背書,他先前說胃氣尚存,便有一線希望。此時楊濟時真的站了出來,為這一線希望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