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頓,莫名地覺得一股涼風穿過。
幼帝亡故的時候他也在場,小小的一團抽搐不已,蹬著腿叫娘親,幾乎成了他的噩夢。
可眼前的人什麼也不知道,她以為這只是一場夢罷了。
他伸手擁過她,親吻她的發絲,在內心暗暗發誓絕不會讓自己的兒女落入那般的境地。
“你勒疼我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知為何,她總能從他的眼神裡看到另一個女人的影子,不是她又像是她,太奇怪了。難不成他騙了她,其實紅杏出牆的是他?
思維一旦發散便難以終止,她又開始編造另一個故事了。比如他愛上了另一位小娘子,她一時不忿,與他起了爭執,接而摔倒磕了腦子,他心懷愧疚,悉心照看她彌補過錯。
嗯,這個故事還有點兒意思,起碼“出牆”的人調了個兒。
……
雖然朱照業說她很討厭那個嘉德太後,但出殯那日她還是登上宮牆遠遠地看了一眼。
怎麼說呢,她覺得可能以前的自己會想這樣看一看。
香雲跟在她後面,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夫人,起風了,咱們下去吧。”
“好。”眺望著殯葬的隊伍遠去,她頷首應道。
下了宮牆,信步遊逛。
不知怎麼地,她走到了建章宮的門口。
“這是何人居住的宮殿?”她好奇地問旁邊的香雲。
眼前的宮殿,宮門緊閉,透著一股閑人莫進的疏離感,但隱隱又能聞到裡面傳來的花香,不像是冷宮之地。
香雲暗叫不好,怎麼就讓她走到這裡來了,這明明就是她做皇後時的寢宮啊!
“這是秦太後的寢宮。”香雲含糊地道。
“哦……就是那位與我長相很相似的太後嗎?”流光似乎起了些興致,提裙上前叩門,“裡面還住了人?我聞到花香了。”
“夫人……”香雲臉色一變,趕緊上前制止,“這裡不是等閑人可以進去的地方,咱們走吧。”
“我也不能進嗎?”流光疑惑地問道。
“是,沒有聖旨,任何人不得擅闖。”
流光心裡起了疑心,這不會就是她腦海裡想的那個朱照業喜歡的女人所住的地方吧?雖然是她胡思亂想的,但真有這樣她不能踏足的宮殿難免會勾起她的疑心。
流光退了一步,看著緊閉的宮門,沒有再執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