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行涯打發了兩人,杵著下巴撐在桌子上思考著剛剛邀月對他說的那番話,居然有人敢給他的親妹妹下毒,還想要了她的命……這可怎麼是好呢?他可不是什麼好人吶,他向來是睚眥必報的,都欺負到他親妹妹的頭上來了,不給點教訓也太對不起他護短這個屬性了……
花行涯還沒思考多久,花行柳的身影便出現在側門邊,不見其人先聞其聲,花行柳囂張的笑聲從外面傳來,聲音裡還帶著幾分獨屬於女兒家的嬌俏婉轉,只聽她道:
“哈哈,行涯,我要學你那招騰雲駕霧的本事,你說過可以教我的。”
花行涯聞言頓時回神,無奈的搖搖頭,抬手給她斟了一杯茶,清了清嗓子板著臉,淡漠道:
“在說那個之前,咱先來說說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麼,為什麼會跟宮裡扯上關系。”
花行柳一襲紅衣絕色妖嬈,披散在肩頭的長發淩亂的搭在身後,一雙玉腳踩在一雙編織著一些花藤的清新木屐上,刻意放緩了步伐,兩手前傾下意識的護著肚子,朝著花行涯笑的明媚,聽見花行涯的問話,跨步上前抬手抬起那纖纖玉手,接過花行涯親自給她斟的茶,輕抿一口後才神色淡淡的回答道:
“也沒什麼,就是一時興起去見了見那個樓蘭國被世人稱贊的少年皇帝,然後一不小心就跟他上床了,被他安置在宮裡,本來在宮裡跟那些三宮六妃耍心機還挺好玩兒的,玩兒著玩兒著就被人算計了,哼,虧得那狗屁皇帝還被人稱之為其智近妖,還不是一樣被女人耍的團團轉,任由那些人給我下毒,還想賜我三尺白綾,還好我溜得快,看著情況不對我在皇宮裡設計了一把大火,假死出宮……”
“你還越說越得勁了是吧?你這就是典型的扮豬吃虎最後把自己給變成了豬,你這殺手閣是拿來放著好看的嗎?單槍匹馬打不過你不會群毆嗎?你好歹也是將軍府出來的孩子,被人欺負了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你的骨氣呢?傲氣呢?你明著打不過你不知道來陰的啊?看你以前在將軍府裡的時候跟大姐就鬥的挺歡的,怎麼,一到外面就慫了?”
花行涯看著越說神色越興奮的花行柳,眉心微蹙,板著臉面無表情的說了這樣一大堆話出來,聽得花行柳眼角直抽,這種教壞小孩子的話不是應該私底下悄悄的說麼?為何她這二哥竟說的如此理直氣壯?最重要的是,她還覺得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花行柳抿抿嘴,按捺下心底的驚訝,她總覺得,分開的這幾個月,她這二哥不僅有了些了不得的奇遇,連腦子都好使了不少……
“你在想什麼?回答我的話。”
花行涯看著對面走神的花行柳,眼底閃過一抹不悅,居然敢在他說話的時候走神,一看就知道這人準在心底誹腹他,要不是看在她還有身孕的份上,他得動手揍她!反正他們從小也沒少幹過架!
“哦,我這不是在逃命嘛,哪兒還能想得到那麼多,本來打算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來想對策來著,然後就遇見你了啊………好了,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現在換一個話題,你打算什麼時候教我那招騰雲駕霧?”
花行涯聞言抬頭,看著花行柳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實在忍不住,抬手就在她頭上敲了一個爆粟,淡定道:
“你身上的毒已經快壓制不下去了,你打算先解毒還是先學完那招然後直接帶著你未出生的孩子去地府報道?”
花行柳聽見花行涯的話,身影微微僵硬了一瞬,垂著頭,許久後才苦澀的勾了勾嘴角,對著花行涯輕聲道:
“行涯,神醫閣閣主說過我這身毒來自異域大漠,需要的解毒草藥很多,大多數都是稀世難尋的那種,也是一種另類的無解,我知道你在安慰我,神醫閣那種大勢力的領頭人都沒辦法,你這個從小連基本草藥都認不全的人怎麼會解毒,你就別安慰我了,我只想知道還能不能撐到生下這個孩子。”
花行涯看著花行柳這副毫無生氣的模樣,手癢,抬手又順手給了花行柳一個爆粟,傲嬌道:
“拿這個世界的神醫來跟我比,那是對我的侮辱你知道嗎?往小了說,我在深淵試毒殺人橫行霸道的時候這些人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紮堆生灰呢,往大了說,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我解不了的毒!”
“這個世界?行涯,你果然有奇遇,快跟我說說,深淵是哪兒?好玩兒嗎?”
花行柳聽見花行涯這番傲嬌的話語,抓住了兩個關鍵詞,一臉期待的看著花行涯,等著花行涯跟她仔細解說。
花行涯:“………”行柳你的關注點歪了,趕緊掰回來。
看著面前那張跟他九分相似的臉,花行涯扶了扶額頭,對著一張神似於自己的臉,他總覺得有些下不了手也開不了口拒絕啊……
花行涯糾結了片刻,最終是抵不過花行柳那期盼的眼神,抿嘴,打著商量道:
“給你講也不是不行,先解毒,我解沒那麼麻煩,半個時辰就好了,藥材我這裡都有。”
“好,你想試試也無妨,記得保住孩子,他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跟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