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大人,您對陛下最為了解,敢問您可知這初選所試為何?”
“春君之位必定屬於左相大人,只是我們……”
“奴等磚石瓦礫自然比不上您金相玉質,也不敢與您爭輝。奴等只怕初試中行有差池,舉止失當,觸怒陛下,萬死難辭其咎。”
聽了這句話,黎熹微終於開口:“陛下是寬和之人,不會輕易動怒。汝等可安心。”
幾位良家子面面相覷。
“大人,您這是不願透露了?”
“實不相瞞,熹微近日與陛下生了些齟齬,已多日不得召見,故而愛莫能助。”
人群漸漸散去,大家各自去想別的門路。
未時一刻,初試開始,花枝招展的良家子們聽到所試內容,無不花容失色。
“策、策論?”
“吾等所習皆《男德》《男戒》,怎能寫出策論?”
“陛下也太過偏袒……”
“噤聲!你不要命了嗎?”
“不過這試題內容似乎並不難。家鄉風物、縣官得失……”
大家交頭接耳了片刻,發現有宮人一直在旁記錄,疑心自己的所有行為都是考試內容,便都閉了嘴。
有人奮筆疾書,有人皺眉沉思,有人舉止端莊,力圖把最美的一面展現給考官。
甚至有人以為考官便是姜涔雲,時不時遞上含情脈脈的一瞥。
申時,姚宜抱著一摞紙走入御書房,面色陰沉。
姜涔雲正在讀書,聽到聲音抬眼望去,展眉笑道:“我們的姚太傅這是怎麼了?可是有哪個不識禮數的小子衝撞了你?”
“陛下還笑得出來。您的側君們今日頻頻對我暗送秋波。”
“哦喲,那太傅可有看中的?今日正好把他們從宮中送入你府上。”
“臣敬謝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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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涔雲聽姚宜的聲音冷得像三尺寒冰,不再打趣她,正色道:“可有佳作?”
姚宜搖頭,把試卷鋪在桌案上。“您自己看吧。”
姜涔雲這次特意把選秀範圍擴大到全國各州,廣採秀男是假,體察民情是真。她想透過這些良家子瞭解各州治理情況。所以這次策論她問的問題都是有關民生的。比如你的家鄉近三年收成如何,有無水旱災害,州牧頒佈了什麼政令,執行如何。
結果她低頭看試卷,眉頭越皺越緊。
“老姚,我讓你去當考官,一是怕我親臨之後見到他們的美色影響判斷,二是讓你幫忙先篩選掉一批不成器的。但你這……這些不知所云的試卷怎麼沒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