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我猜的人也是他。”
“除了他,還會有誰?”顧江離無奈地說到,“整個大寧可以打的人,除了一個班曦昭,剩下的估計就是他那還未出世的兒子了。”
“那為了我吐蕃著想,這一戰本王起碼也要把他打到斷子絕孫!”
“咳咳,”顧江離的臉略微地漲紅了起來,“請殿下自重!”
“你們中原人,都是這般正經的嗎?連斷子絕孫四個字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嗎?”他朝著顧江離曖昧地一笑,將這個站著的江南小商人從頭打量到尾。
“我——不要講這個話題了!”
自從來到了這個鬼地方,自己失態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遲早有一天他要回——
突然想到了什麼,顧江離的眼神暗淡了下來。
回去嗎?
他搖了搖頭。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甘得拉達捕捉到了,“你搖頭做什麼?”
顧江離平靜地回答他,“我們江南的人就是這般假正經,我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該用什麼話來反駁你。”
“你撒謊了。”
顧江離沒有再接著他的話。
因為他的的確確在撒一個彌天大謊。
班曦昭領著軍隊一路南行,數十年未停的戰爭,在每個人臉上紋上了疲憊,縱使寧國公班曦昭一生戎馬,也敵不了歲月的摧殘,他看見枕頭上已經有白發掉落,少年的意氣,少年的自信被歲月與人消磨地一點也不剩,只剩下算計,只剩下爭奪,只剩下——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剩下了,他連這次戰勝的把握也沒有。
一口飲盡杯中烈酒。
罷了,罷了。
這破大寧,老子最後再守一次!
烈酒如烈火灼燒著口腔,蔓延到了人的心,燒得人心沸騰。
這裡的人喝著烈酒,那邊的人喝著麻痺人心的桂花甜酒。
雖然說黎權天天跟著人鬼混,可是李誠的名聲也是越來越差。
“你說李誠有個什麼用?本來荊州根本就沒我們的事,是李誠硬要我們吳王去打仗的,你想想看,吳王那時候可是打著肚子上戰場的,那個打仗打輸了,能怪她嗎?”
“可是她是個女人,她騙了我們!”
“我到希望她能騙我們一輩子,你看看,原來她在的時候,城中可沒那麼亂啊!”他恨恨地瞪了路邊的流氓一眼,“她騙我們就騙我們唄,只要我們日子過得下去,誰在乎是哪個妖魔鬼怪當、權啊!”
聽眾覺得有理,用力地點了一個頭,“也不知我們可憐的吳王流落到哪裡去了,現在這個城主也是個窩囊廢。。。”
也許在城中百姓的眼裡,李誠可能真的是個窩囊廢。
不過這個窩囊廢,現在在籌劃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遲早有一天,孤要把那個混蛋的人頭掛在城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