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張鉊沒有直接讓人把裴堅拉下去,而是讓他抬起頭來,再次很嚴肅的問道:“胡進思等人,真的可用?”
一陣驚喜衝上裴堅的心頭,他重重磕了三個頭後喊道:“確實可用!
吳越國內上下君臣,早就盼望著歸於國家。臣來時胡進思曾說,只要聖人用得上,彼等哪怕傾家蕩產,也願意。”
張鉊思考了片刻,此時東渡日本,大部分船隻都是從明州,既後世寧波一帶出海。
這裡正好是胡進思及其黨羽的地盤,想來吳越國的造船基地,也應該是在這裡。
明州距中原有數千裡之遙,張鉊不可能坐鎮明州監督,慕容信長也不可能長期坐鎮。
所以要用明州作為慕容信長東征日本的水軍主要出發地之一,確實要借重胡進思等本地人。
不過張鉊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小眼一眯,計上心頭,他看著裴堅說道:“胡進思等雖是迫不得已,但犯上作亂,罪大惡極,實在不能寬恕。”
裴堅不傻,真要罪無可恕,皇帝直接就會下令派兵誅殺,哪用這麼明說,這麼說,自然就是有戲。
當即他繼續在地上伏地叩首,只磕的額頭烏青一塊,嘴裡也不說別的,只是悲呼,“聖人饒命!”
等到裴堅又磕了幾個頭,張鉊才緩緩開口,“憐爾迫不得已,死罪或可饒恕,但活罪難逃!”
裴堅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停止叩首說道:“但憑聖人裁決!”
張鉊搖了搖頭,“這不是朕來裁決的事,你要朕裁決,那朕就只能判你們死罪!”
裴堅咬了咬牙,紹明天子這是要他自己入甕啊!當下一狠心,說道:“臣可以勸說胡進思等人納投名狀!”
“如何納之?名為何物?”
“臣可讓胡進思等人,親筆寫明昔日是如何謀害忠獻王的,日後若敢有所背叛,聖人可昭告天下,彼等定然身敗名裂,全族不保。”
忠獻王就是錢佐,官面上他可是暴疾而亡,這胡進思等人只要親筆寫明,確實是一大把柄。
沒有這把柄,張鉊懲罰胡進思等,本地人肯定人心不服,要鎮壓,沒有五年八年,沸騰人心就壓不下去,明州建水師基地的事,也無從談起。
可要是有了這個,那就是名正言順了,錢鏐善待吳越百姓,必不會支援胡進思等人。
毒計啊!而且從這可以看出,裴堅肯定沒參與胡進思的犯上作亂,看來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可用。
好啊!拿捏住了胡進思等人的把柄,眼前就可以半控制吳越,以後還可以成為東征日本的水軍大本營,不錯!
“告訴胡進思等人,若是錢弘倧再出任何意外,他們就等著全族陪葬吧!”
末了張聖人還狠狠告誡了裴堅一句。
這是實話,現在這樣,張鉊還可以想法壓下去,要是錢弘倧再出意外,那張鉊就寧願把吳越打成白地。
裴堅大喜過望,在地上高呼不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