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腳步聲傳來,絲毫沒意識到危險的張璉往門口看去,頓時就有些不澹定了。
因為進來的三人,氣質上、舉手投足間,是在太有壓迫感了。
領頭一人,姿容俊美,雙壁猿長,走起路來龍行虎步,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下人,宛若常山趙子龍在世。
左邊稍後一人,身材矮壯,兩條腿跟兩根鐵柱一樣,挺胸凸肚,雙手如同鷹爪,身上飄散的血腥味,幾乎都能看得見了。
這人一看,就極為擅長著重甲,手持鐵錘大斧這種兇勐的近戰兵器衝殺。加上這圓乎乎的身材,起碼能斷斷續續鏖戰幾個時辰。
這樣的勐士,就是在皮室軍中,也是極為稀少的精銳。
而右邊一個身長快七尺大漢,神情有些陰鬱,眼神中的光芒似乎總是在往內收斂。
走路的時候,肩背一直在朝著右邊微微歪斜,這是常年將長槍投矛背在背上,才特有的習慣。
此人步伐很慢,但跨一步遠比常人要長,配合著有些陰冷的氣質,可以想象,他要是出槍的話,一定是又快又陰狠,若是在馬上,那就更是讓人防不勝防的驍將。
作為一個武藝不錯的行家,張璉幾乎在一瞬間,就感覺到這三人的危險性。
他心裡不禁有個疑問,就算是燕王父子權威再高,怎麼養得起如此有些可怕的軍將?
“且上去拜見張指揮使,日後要共同抗敵,還要多仰仗張指揮呢。”
趙匡贊笑著說道,剛進來的慕容信長三人叉手應喏,隨後往張璉那邊走去。
張璉強忍著想要跳起來逃跑的衝動,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尷尬了。
“聽聞指揮使是我北朝漢人中的英豪,某且敬指揮使一碗酒。”
慕容信長說著,提著一個酒甕,也不管張璉如何,徑直就帶著王通訊和瓊熱多金往前走來。
張璉也不好叫慕容信長不要過來,只好他自己也站了起來,這樣多少能有點防備。
張璉身後甲士就是他的從弟,看出來氣氛不太對,立刻把手按在刀柄上,厲聲大喝道。
“若要吃酒,一人過來就行,哪有三人一起來的?”
瓊熱多金聞言,眉頭稍稍往上一抬,如同鎖定獵物的毒蛇般看向了這個張璉的從弟,嘴裡嘿嘿一笑。
“你這話好無道理,是看不起某兄弟嗎?”
王通訊性格更為火爆,他戟指大罵,“瞎眼的賊胡,某家親來敬酒是你天大的福氣,還敢多言語。”
罵完,兩人就提著酒甕上前去了,看上去好像是要打架一般。
張璉雖然臉都給氣青了,但看見兩人沒著甲,手裡腰間也沒有武器,是以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想強忍著怒氣來勸說一句。
結果不曾想,‘彭’的一聲巨響,張璉之覺得有些腦袋一疼,隨即有些頭暈眼花,酒水從頭到尾,澆了他一身。
原來慕容信長已經趁著靠近了張璉的機會,直接把頭上的酒甕砸到了張璉的頭上。
“動手!”趙匡贊大喝一聲,從衣袍內取出兩個短柄錘,飛步扔向王通訊和瓊熱多金。
兩人幾乎同時把酒甕扔向了對面的甲士,然後回身一步就將鐵錘拿到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