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簡在帝心的標誌,皇帝只對自己看得上的人,才會這麼親近。
既然契丹軍隊的位置清楚了,剩下的就是去幹他們一炮了!
張鉊看著契丹軍隊的足跡,越看越是憤怒。
因為契丹四萬人可都是騎兵,他張鉊都從相州跑到滄州南皮附近了,契丹人還才到滄州。
要知道,相州到滄州,足足有七百五十里,而幽州到滄州,只有四百里。
契丹人走的這麼慢,除了組織度不能跟張鉊比以外,極大的可能,他們還是在搞老一套,即出兵不帶糧草,完全靠一路打草谷收集。
不用說,滄州以北,一定是老弱盡殺,壯丁健婦被擄走,糧草牲畜全無,茅屋廬舍盡焚燬。
“這群畜生!傳令下去,務必全殲北虜!”
張鉊本來還準備留了耶律阮、耶律屋質等人收拾遼西,現在看來,毫無必要了。
馬思忠上前拱手說道:“聖人,契丹人出滄州城後必定會到蘆臺去劫掠鹽磚,沒有一日是搬運不走的,說不得還要在蘆臺停歇一晚。若是在他們休息之時,我神兵天降,一戰可擒!”
此時的滄州州城跟後世的不在一個地方,此時的滄州州城在後世的長蘆縣城。
而長蘆這個名字,在共和國時比滄州都出名,因為我國最大的鹽場之一的長蘆鹽場,就在此附近。
而在這個時代,後唐同光三年(925),後唐朝廷就在滄州州城以東的蘆臺設立鹽場,專門生產鹽磚,是為長蘆鹽場的起源。
鹽在此時處於什麼地位,那就不用說了,蘆臺的鹽磚不但產量大,還多為精鹽。
從後唐到清朝,很多朝代都是貢品標準用鹽,所以契丹人無論如何都會出城往東,去蘆臺鹽場劫掠一番的。
張鉊立刻命令塘馬急使找到慕容信長,命令讓即刻到達蘆臺附近,搜尋契丹主力,壓縮他們的活動範圍。
中軍則立刻出擊,飛奔蘆臺,送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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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信長其實已經摸到了距離滄州州城不足三十里的地方,因為經過搜尋和綜合判斷,慕容信長和高行周等一致認定,情報沒有錯誤,契丹人就是在正在滄州一帶運動。
而到了滄州州城附近,不斷遭遇的小股契丹遊騎,也證實了這個判斷。
接到張鉊軍令的時候,高懷德正擊垮了一支契丹小分隊,斬殺十數人。
慕容信長當機立斷,派馮繼業親自前往中軍彙報情況,他則率主力渡過永濟渠,繞道滄州州城以北,堵住契丹人北歸的路線。
在派章西豹帶著二百騎偽裝成契丹人,準確探查契丹人的行蹤。
章西豹膚色黝黑,臉上掛著常年曆經風沙吹拂後留下的細細傷口,雖然已經跟隨張鉊富貴七八年了,但他還是保持著相當的遊牧民族習慣,不愛洗澡幾乎就是章西豹最為顯著的特點。
但正因為如此,章西豹很好的保持了一身濃郁的羊騷味,皮襖子一裹,跟他以前在鄯州放羊時,幾乎一模一樣,任誰看了,也會認為他是一個正宗草原牧民。
而他這兩百人,百分百都是牧民出身。
別忘了,張聖人還有個泥撅尹利可汗的大汗稱號,這個稱號在中原都快沒人提起了,但是在涼州往西,那是威名赫赫。
整個大漠以西的陰山、阿爾金山、天山,所有的草原部族都認尹利可汗這個尊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