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帑只是尚可夠用,太倉積粟也不甚多,又要用來預留給接下來的大戰,能撥出救急流民的糧食,確實不多,更別提還要把人千里迢迢從中原移過來。”
“咳咳!”說道這個,我張大王也有些尷尬了起來。
雖然他出兵規模不大,但征戰的頻率,那可不低,確實每年政府的春秋兩稅,基本上是收起來就很快花光了的。
至於他個人多內帑,那確實不少,但張昭不會輕易動用,公公私私還是分清楚一點的好。
這要讓這幫臣子用習慣了,明朝皇帝被朝臣勒索內帑的畫面,那可是歷歷在目的。
“天王何必為錢糧擔憂,雖然公庫和太倉都無多少錢糧,但咱們大涼的民間可不少。
這些年來,得益於水利設施的完備和鄉間農學博士的調配促進,民間存糧頗豐。
臣聽聞涼州周邊,已經有用豆麥餵食牲口現象了,何不從民間籌糧?”
張昭看著張希崇,有點沒有理解,“左相的意思是,要讓咱們也學者晉國,向民間借糧?”
“然也!”張希崇點點頭,不過看著張昭的神色不太好,他趕緊說道:“不過我們這借糧與晉國借糧,完全不同。
現在大涼民間糧價低賤,很多地方還賣不出去,百姓們守著一屋的糧食,卻換不了多少鹽茶糖。
不如由戶部向民間統一借來糧食,然後再向河西商會低價採購一匹鹽糖茶,以鹽糖茶抵糧價。
如此百姓得了好處,咱們也只需要一半多點的價錢,就可以得糧數十萬石。”
張昭輕輕點了點頭,這有點像是後世的保護性收購。
這麼一來,確實也能解決問題,百姓賣出了吃不完的糧食,政府出一半的錢,就能把事情辦了。
不過這中間還是會有一個受害者,那就是商賈們。
這麼幹,相當於是把他們的中間環節給省了,到時候市場上鹽糖茶需求,一下就飽和,販賣這三樣的商賈,估計要大虧一筆了。
作為一個傳統的文人,張希崇歷來對商賈的好感有限,因此壓根就沒考慮他們的利益,不過張昭還是要考慮下影響,他回過頭來看著曹萬通。
“通知商會,限制一下向河西隴右本地商販銷售鹽糖茶的數量,適當的時候,再放出風去提醒一下,虧一點就算了,別讓人虧得要去跳河。”
“僕知道了,河西隴右銷售鹽茶糖的大商人都是商會的,天王有令,虧一點點錢,也不算的什麼。”
這就是政府控制了貨源的好處,把各地商人,拿捏的死死的。
只不過河西商會內部的貪腐,又是個難題,據說有些人已經搞地很不像話了,只是張昭一直沒騰出手來整理。
不過這時,右相宋善通又有不同意見了。
“這鹽糖茶日常消耗有限,預計也就是能籌到五六十萬石的糧食,僅僅能救目前的急。
災民到我大涼,基本都身無長物,起碼要有半年吃食,方才能生存,還有具體往何處安置,也是個難題。”
宋善通其實最擔心的是後者,因為涼國的河西隴右兩道是張昭的核心盤和武力來源,到處是數百畝的府兵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