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宵天笑笑指責道:“你們無權對一位前輩的信仰指手畫腳啊,老爺子,我支援您,而且理解,您在這山上為什麼能呆下去了。”
“呵呵……也沒啥,就是閒不住,再說人就百十來斤,不管你住多好,穿多好,存多少錢,還不就是那個人……攢啥都不如攢點這些老底子啊,不能都挖煤開礦,富了這代,毀了後代啊?”仇千軍慢悠悠地道。
死理,只認一條。
眾人聞之,盡皆凜然,知道仇笛的豪爽何來了。
仇笛搖搖頭,沒治,崔宵天卻是豎豎大拇指道:“身體力行,比任何空洞的哲學都有價值。我們現在正走在富了這代,毀了後代的路上啊。”
“快別說了啊,咱們這代都差點嗝屁了,還顧得著考慮下一代?”丁二雷不屑,老膘翻著豆豆眼取笑著:“玻璃,我就不信你能整出下一代來。”
吧唧,一根骨頭直砸老膘,老膘奸笑著閃過了,狗兒卻準確地叼住了,老仇笑著看著,又把自己窖了好酒給搬了一罈子,自己卻已是不勝酒力了,喝了半碗,直看著孩子們高興。
“不要老吃肥肉,吃點瘦的。”仇笛媽媽斥老膘。
斥完老膘,一看丁二雷人瘦個小的,又是心疼地把肥肉直給丁二雷倒:“二雷多吃點,長肉,身子這麼單薄?咋幹活呢?”
“小崔……您別喝多了,這酒勁大。”
“老仇……你也少喝點。”
每回飯時,總是老媽忙前忙後,自己碗裡的飯卻是顧不上,吃不了多少。仇笛提醒了幾次,老媽才匆匆扒拉幾口,沒多大會,老仇卻出事了,被兒子的幾個損友叫著親切、贊得高興,不知不覺幹了兩碗白酒,說著說著頭暈了,仇笛和媽媽趕緊地,把老爸攙回了屋裡。
“來來,咱們幾個繼續。”老膘挪著桌子,幾人一起端到了院角,時間長了,知道鄉下和城市的作息時間有差別,七八點就休息了。
“你別吃了啊,正減肥著呢。”仇笛直接把老膘的肉搶走了,給了一碗稀糊糊,老膘欲哭無淚地道著:“哥……你是逼我從今天開始有信仰呢?”
“啥信仰?”丁二雷問。
“不讓吃,毋寧死。”老膘嚷著,直奔鍋邊,抓了起帶肉的肋排,啃著就跑,仇笛給氣著了,片刻回返,老膘一嘴嚼著得意洋洋、含混不清的找仇笛告狀:“乾媽……他不讓我吃?”
“啊?你叫啥?啥時成乾兒子了。”仇笛媽媽給驚了一下。
“這不剛才……我就想了嗎?這麼帥的乾兒子……明兒給您磕頭正式認啊。您忍心看著乾兒子捱餓嗎?”老膘看老人不介意,順杆爬上來了。
蒙對了,老孃可待見了,給膘盛了一碗,撫著腦袋,慈愛地道著:“吃吧吃吧……胖就胖點,胖了才富態。”
老膘得意了,端著,啃著肉骨,吃了一半,幫著乾媽熱了壺水,才又重新坐回了桌邊,這時候倒不用節食了,他吃得直打飽嗝呢,今兒一高興,怕是得例外了,仇笛沒有苛求這貨,只是說著節制、節制、必須堅持節制才有效果,好容易瘦到一百八,你要想長到二百八,那可太容易了。
“媽的,吃飽喝足,明天開始繼續減肥。”老膘撫著肚子笑著道:“哎我說哥幾個,我現在玩得都不想回京了啊,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
“還真有,這舒爽得,真不想回去聞霧霾的味道啊。”崔宵天臉紅紅地道,喝得來勁,而且學會關注別人的感受了,提醒著眾人,小聲點說話,叔叔阿姨睡得早。
這個細節被仇笛發現了,他暗暗笑了笑,旁邊喝得直嗝的丁二雷卻是道著:“好是好,就是沒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