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掌中置無限,剎那成永恆。
視野不同,觀物方式不同,感受亦不盡相同。站在歷史的高度,人的一生猶如白駒過隙,倏忽即逝;站在夏蟲的角度,人生極其漫長,甚至可以跨越嚴冬;站在細菌的視角,一切都是方生方死方死方生。隨著視角的轉換,人對事物的領悟也各有不同。仰望星空,感慨宇宙之浩淼;俯視螻蟻,感嘆生命之弱小。芥子納須彌,毫端現寶剎。
正如佛家的偈語所云: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一樹一菩提,一葉一如來。從宏觀上看,我們的宇宙就像一粒沙子,而我們只是塵中之塵,恆河一沙而已。宇宙無垠、粒子可分。宇宙之外、粒子之內都有什麼?世界就在無窮大到無窮小之間、瞬間到永恆之間。
佛家有云:假令向一木而視其中一片紅葉,則不見他葉矣。若目不止於一葉,無心而向一木,則一木之葉盡收眼底。故心止於一葉,則不見他;心不止於一葉,則可見千百之葉也。
在這個宇宙裡,我們能夠感知、觸控、觀察、聆聽甚至理解的部分都只是滄海一粟。光怪陸離、五花八門的現象很容易讓我們頭腦陷入混亂。要擴充套件想象力,理解更加寬廣的世界,這並不容易。畢竟,傲慢的人類希望並認為自己能夠弄清宇宙的所有奧秘,但實際上我們做不到。
不要說不存在、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沒有觸控到的答案,沒有無解的命題。‘不是無,不比無更大,也不比無更小,它需要從虛無中構建。’是的,這就是虛。
我們不止是對於司空常見的光知之甚少,對於指縫間流過的時間更是困惑已久。時間的本質是什麼?它如何起效?我們該如何衡量自己在時間那短暫而客觀的韻律中的位置?對於粒子而言,百萬分之一秒就已足夠漫長;但若是站到宇宙級的高度,那麼一百萬年也不過是眨眼之間。
但是,對於組成人體的細胞而言,卻又是數次輪迴。每過10年,我們體內的每個細胞都會更新至少一次,成年人體內的細胞幾乎沒有任何一個是童年殘留下來的,只有記憶和自我意識會持續終生。一切正如機器人專家史蒂夫·格蘭德所說:我們與孩提時代的自己根本不是同一個人,成年的我們不過是繼承了早期記憶的陌生人而已。
當人類面對整個未知宇宙時,就如同地球上的一隻螞蟻面對整個地球時一樣的卑微和渺小。站在時空的高度來看,宇宙的誕生的時間不長;人類誕生的時間不短。但是將二者放在一起,便會感覺到,整個人類也不過是地球變化中的彈指一揮間。站在宇宙的高度上,地球也是微乎其微,猶如沙中之塵。人更是塵中之塵。
‘蝸牛角上爭何事?石火光中寄此生。’世間的一切權勢紛爭,榮華富貴都化為過眼煙雲,萬古長存的或許只有人類不滅的探索精神。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掌中置無限,剎那成永恆。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思考宇宙的奧秘,必須跳出自我,克服人類固有的思維定勢,始終保持好奇心,不因所知太少而羞愧,不畏探索;那麼在時間的長河中,我們一定能學到更多知識,發現更多秘密,積聚更強的能力,去探索宇宙的廣度和深度,擁抱它們帶來的無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