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對別人來說,用這樣的方式走上去,只需要心理強大就行了。
但她不一樣。
她背叛的人是蘇寄歡,她讓蘇寄歡失望了。
她的怯懦,源自不敢正視蘇寄歡苛責的眼睛。
她總是逃避問題,總是不敢面對自己的心,總是開不了口。
五年了。
她做縮頭烏龜五年了。
蘇寄歡……應該也恨了她五年。
“星亦,有些事情早就應該停留在過去,你現在名聲還算不錯,為什麼不能勇敢地向前看?”鄧佳麗看向她,“這個圈子裡殺過人、坐過牢還能光鮮亮麗的人比比皆是,你只是輿論上有些爭議,你這算得了什麼?我以前被人陷害坐了幾年牢,後面出來創業破過兩次産,我現在還不是好好在這兒跟你談生意?那些不痛不癢的輿論只是你人生中一個小小的插曲,你這就邁不過去了?”
“我……”
鄧佳麗擺擺手:“你還是太年輕了,你經歷的事情太少。想成功,你何必管別人說什麼?只要肯改正,只要肯大大方方接受自己的錯誤,只要可以腳踏實地地往前走,她人的話語,就是過眼雲煙。”
觀光車碾過水窪,激起一小陣水花。
景區南門快到了,鄧佳麗看著外面的細雨說:“你有名氣,有咖位,有演技,有話題,又能扛劇,你出演唐離再適合不過。當然,飾演雲長洛的也具備和你一樣的條件,畢竟,她是你老師。”
南門,觀光車停下,祝星亦下車時傘柄差點打滑。
蘇寄歡撐著墨色的雨傘站在南門門口,雨珠順著傘沿墜落,濺起細小的雨花。潑墨的汴城春色裡,她站在淡青底色的古城門前,像塊一塵不染的白玉。
祝星亦望著那雙沉靜的淺褐色眼睛,滯住片刻。
恍如朝露,恍如暮雪。
她愛的蘇寄歡,一如往日清冽,一如往日那般讓她著迷。
不見面的兩年,她很想蘇寄歡,但膽怯的她不敢承受來自各方面的壓力,她只能忍耐著思念,裝作不在乎她和蘇寄歡徹底結束的苦痛。
港城重逢,麓城再遇。
她明白她和蘇寄歡做不了陌生人,做不了膈應的同事,做不了相看兩厭的仇人。
明明還深愛著她,為什麼要放棄她,為什麼一次一次放棄她,為什麼一次一次讓她失望,為什麼讓她心灰意冷選擇成為陌生人。
她想再續上這段破碎不堪毫無可能圓上的情誼,她想讓碎了的玉鐲粘合上,她想讓這塊已經成渣的鏡子拼湊起來。
她不想be。
她應該大膽一次,真正勇敢一次,不做膽小鬼。
怯懦的膽小鬼會只會不停失去,愛本就需要笨拙的勇敢。
鄧佳麗站在助理撐著的傘下道:“我的計劃是,寄歡演雲長洛,你演唐離。我昨天已經與她商量過了,她同意演雲長洛,星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