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剪短的頭發長長了一截,顯得有些隨性和不羈。
“我明天去五角大樓的檔案庫查資料,你——”
下一曲舞曲的開頭奏響,莫離突然想問問紀年今晚要不要一起去京城,但還沒問,就被人打斷。
骨節分明的手掌貼著他的馬甲繞到後腰,扣在腰側,微微用力。
狐貍面具在面前放大,紀年低頭靠過來,只能看見一雙墨色的眼眸:
“現在是休息場合,不談正事。”
他嗓音輕緩,不緊不慢。
下一首曲子正好是阿根廷探戈,兩個男人跳起來也沒什麼違和感。
莫離一直等到舞會結束,走出宴會廳,才打趣道:“我還以為毀滅世界對你來說很重要。”
不然這麼重要的時刻,怎麼能把心思放在娛樂上?
“是很重要。”
紀年摘下狐貍臉的面具,微微翹起的額發下是一層細密的汗珠,微紅的臉頰。
他接過身旁人遞來的手帕,擦拭額頭的汗水,手帕的一角垂在鼻尖,他聞到一股溫暖的木質香。
莫離聳了下肩膀,不置可否。
兩人並肩走出學校,紀年收起他的手帕:
“我洗過之後還你。”
“不還也可以,我有很多。”
“真的很重要。”
“什麼?”
“毀滅世界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紀年說,“我從幾千年以前就開始策劃這件事情,為了達成這個目標,我可以付出一切的代價。”
包括生命。
“那,我祝你成功?”
莫離稍顯遲疑地說。
“……謝謝你。”
紀年默了默,輕聲說道,“不過,舞會也很重要。”
——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與他畢生為之奮鬥的目標同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