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小型宴會廳提前開放,紀年脫了校服外套,戴上狐貍面具走進宴會廳。
輕快的室內樂流淌在古樸又寬敞的宴會廳中,聲音遼闊而明亮。
學生和賓客陸陸續續地從正門走進,時間一到,室內樂的音符急轉,變成歡快的舞曲。
各式各樣的面具人牽著手走進舞池,紀年待在宴會長桌外,環視一週,很輕易地鎖定了目標。
大概是身為同類的直覺,他很擅長從人群中尋找莫離。
頭戴全臉白麵的青年長身玉立,西裝革履,右手小臂掛著西裝外套,露出裡面簡單的白襯衫和棕色馬甲。
相當商務的打扮。
但大概是考慮到自己出席的不是正式場合,他沒有打領帶,而是選了一條金色的領帶鏈。
燦金色的鏈條垂在襯衫的領口,質感極佳,優雅又不輕浮。
紀年穿過人群走到他身前,向他伸出手:“先生,可以邀請你一起跳支舞嗎?”
他語調平靜,話音剛落,就吸引了周圍一小片的目光。
——他不是第一個邀請莫離跳舞的人。
然而那位身材勻稱的青年挑挑揀揀半天,一個都沒選上,甚至連話都懶得說,只是搖頭。
眾人自然覺得,這只狐貍來了一樣要碰壁。
但出乎意料的,他們聽到一聲很輕的笑聲,低調的白麵青年搭上對方的手,與人走進舞池,扣住他的肩膀。
莫離算是很會跳舞的人。
反派的工作常年與上流社會掛鈎,他專門學過各式各樣的交際舞,水平相當出色。
紀年則只能說,跳得勉強有個人樣,能跟上節奏。
並且全程沒有踩過莫離的腳。
“畢業快樂。”
一曲終了,舞池裡的人紛紛停下動作,稍作休息,莫離松開他的手,笑著說道。
對面狐貍面具的少年緊繃的肩膀放鬆,呼吸的速度略微加快,輕輕地“嗯”了一聲。
“謝謝。”
他聲音低沉微啞。
不知道是基因還是場外作弊導致的結果,莫離和人對視時,已經需要稍稍抬頭。
說是少年,實際上單純從體型已經看不太出來,再加上狐貍今天的打扮也相當有迷惑性。
他穿著件黑色的商務襯衫,帶著袖箍,勒出手臂明顯的肌肉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