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我明天就辭職了,你能幫我一個忙麼?”
我驚訝極了:“你要走麼?”
虎子很直接的點頭,她的表情看不出來對金燕有半點不捨:“我朋友要開接送站,我去那兒當輔導老師去。”
我訥訥的說不出話來,在輔導站教學生肯定比金燕這種地方賺的少,但最起碼安心不是。
虎子瞅了瞅她腿上躺著的人,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肉乎乎的手指揉著那小公主的頭髮,說:“她和我是一個村兒的,來市裡打工,到了這裡連爹孃都不知道。她沒讀過書,要不我就帶她去輔導站那裡了。我走之後,麻煩九兒你能照顧照顧她。”
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能點頭應承。看看那好奇寶寶一樣的小公主,咂著嘴,圓臉大眼很是可愛,水汪汪的眼睛裡霧氣濛濛的。
虎子碎碎念:“這孩子太單純了,人家讓她喝她就喝,喝傻了都不知道!等我穩定下來,我就接她走去做點別的。”
我說:“我一定會給你照看好她。”
虎子又說:“別讓她被那些小比三兒給騙了,看見長得帥的就眼冒星星,智商下降。”
我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大概是聽到了虎子的話,那小公主忽然從虎子腿上爬起來,白皙纖細的手指指著虎子臉蛋兒嬌喝:“大膽!敢說你姑奶奶智商低!”
虎子臉都黑了:“姑奶奶,您別鬧了,快睡會兒吧。”
小公主哼哼吃吃的笑,花枝亂顫的。
虎子抿了抿頭髮,衝我嫣然一笑,“她在村兒裡輩分高,我還真管她叫姑奶奶。只是平時她都管我叫姐。”
我啞然失笑。
小公主又跳起來,手舞足蹈了一陣,饒是這裡這會兒出了我們三個沒有別人,虎子小臉兒黑的都像鍋底了。
由猴到人幾十萬年,由人到猴一瓶酒,一點都不假。在金燕這些天,酒後各式各樣的人我都見過。
小公主伸手進自己的懷裡掏了掏,掏出一副B杯大小的罩罩戴在了頭上,又蹦又跳,咯咯嬌笑:“我是格格!我是格格!小凳子,還不給哀家跪下!”
我尷尬的前.列.腺都要浮腫了,虎子綠著臉耐著要暴跳如雷的性子問她:“你是哪個格格?”
小公主雙手叉腰,仰著小腦袋滿嘴胡說八道:“我是還珠格格!你這沒有小丁丁的奴才,讓主子我怎麼度過這漫漫長夜啊,嗚嗚......”
虎子最終還是沒忍住,姑奶奶也好,沒有“小丁丁的奴才”也好,虎子暴躁的一把拉過她,按沙發上就是一頓巴掌炒肉。
小公主撲騰著腿兒,折騰累了,這才睡過去。
下午六點鐘,周雅叫我到她辦公室吃了飯,送給我一套金光閃閃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我感覺自己的報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