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矯情,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沒去錦繡樓上班,下午休息了一陣後就去了金燕。原來的兼職現在變成了全職,我才知道金燕是從下午一點就開始正式上班的,我到的時候都有人已經趕過了一場。
公主們站成一排,洋溢著熱情的青春氣息撲面而來。一個穿著樓層經理制式小西裝的男子帶著幾個我從來沒見過的女的在我身邊走過,她們都畫著精緻的濃妝,最大的看起來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少婦,最小的跟我相似。
我身邊的小青歪了歪頭,對我說:“咱們店裡新來的妹妹。”
另一個小公主撇了撇嘴說:“看起來真騷。”
這大約是在場所有公主,也包括我對她們的第一印象。
她說的“看起來”應該是從那幾位走路的姿勢看起來,風情萬種,每一個擺腿、扭腰、落腳、收臀都帶著一股十足的誘惑感。我這個小孩子都看得面紅耳赤,如果我有弟弟,他說不定會吐。
不知道寶紅是從哪裡找到的這些極品,自那天她下了決心要跟對面“神話”一決雌雄,金燕就以看得見的速度在轉變著。
生活總得繼續,就像這個社會無論壓迫的你累的直不起腰還是喘不過氣,該扯淡還得繼續扯淡。
隔著兩個公主的是虎子,她身邊的小公主總是好奇的問她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問題:“虎子姐,你說雪豹是喵喵叫還是嗷嗷叫還是嗷嗚嗷嗚的叫?”
我看到虎子額頭上的青筋都要蹦出來了,“我是物理老師,又不是生物老師。再說,你去問百度啊!”
然後虎子被客人點名,她還回過頭來滿臉無奈的對那小公主說:“百度你都不會嗎?”
琪琪沒有來,大概又生病了,身體不大好,七個表兄弟姐妹就點了我的臺。我還記得那個一臉冷漠的鐘海娟,以及上次失戀找妹妹陪酒的張靜雄。
這次他們仍然叫了一個妹妹陪酒,仍然是陪失了戀的張靜雄,還真讓我見識了新來的妹妹無與倫比的魅惑能力。七個人唱的都很盡興,喝的也很滿意。
簽了單,開始收拾包廂衛生,新來的妹妹坐在沙發上翹著長腿,一面打酒嗝一面歡樂的扣著腳,紅潤的小嘴吧嗒吧嗒的往琉璃杯子裡吐著開心果殼。做妹妹真的很不容易,我也就沒跟她一般見識。
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到了蝴蝶和胭脂,精神開始有點恍惚,我把包廂裡的道具都擺放到原來的位置,招呼新妹妹一起去休息。她二十七八歲,看樣子應該結過婚,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子少婦的風情,酒量也很大,很放得開,只是畢竟這一行在外人眼中不怎麼光彩,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做這個。
新妹妹去了她的地盤補妝喝醒酒茶,我鬼使神差的回到了公主休息區。虎子也在這裡,還抱著一個喝的迷迷糊糊胡言亂語的小妹子,虎子不停的拍著她的背,輕聲“咿咿呀呀”的哄她睡覺。
是那個問虎子雪豹是喵還是嗷的小公主。
這樣的情況已經屢見不鮮了,妹妹的“放得開”已經讓公主們已經沒有了拒絕客人要求陪酒陪唱的資格。
“啥玩意啊,咋回事啊,怎麼辦啊......”
小公主說的含含糊糊的嘟囔著,我也就聽懂了不到十分之一,也不知道虎子能不能明白她那些抽象到極點的語言,仍舊輕輕拍著她後背,滿臉不耐煩的說:“問百度啊!問百度啊!”
然後轉頭瞅著我,氣鼓鼓的攏了攏髮絲,盤著兩條小短腿兒,一臉的挫敗。
“她怎麼喝成這樣?”
虎子沒有回答我原因,挪了挪屁股,讓我坐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