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忽然又想,或許,這正是他的卑鄙之處。
玫瑰與氣球都太過俗套。
他知道,她對那些文藝小說電影裡的求婚場景並不感興趣。
所以,他才會選擇了這種方式。
在她從小長大的家裡,
在她發燙的身體裡,
他傾注了全部的愛,
想讓她永遠記住他。
切身體會地感受他。
最後,再極盡霸道地佔有她。
“該說你是異想天開,還是太缺愛、病急亂投醫,”
阮梨的呼吸逐漸恢複平穩,倏地笑出了聲。
她的視線落在了他手中的鑽戒之上,不見荒亂,盡是淡漠,“你怎能妄想用一顆石頭來拴住我?”
李赫早就料到了她會是這副冷淡的反應,反倒笑著俯身,又吻了吻她發熱的面頰。
“寶寶,這副對戒,可不是用來‘拴’住你的。”
“只不過是我想讓外面那些人都看到,你已經名花有主了而已。”
阮梨怔了一怔。
“雖然我很想做你的合法丈夫,”李赫頓了頓,又說,“但是,我知道比起我,你更愛自由,愛無拘無束。”
“你有你的步調,我不想成為你的阻礙。”
“所以……只要你能讓我永遠留在你的身邊,”他牽起嘴角,幸福的笑意在唇角漾開,“哪怕一輩子不結婚,也無所謂。”
他接下來的話,讓阮梨更加怔在了原地。
“我買了一份百萬保險,受益人填的你。”李赫認真地凝望她,“母親和父親給我留下了很多的遺産,這些年,我已經找信託機構處理好了。若將來我遭遇什麼不測,或是,我有任何對不起姐姐的過錯,我都會委託機構將所有的財産轉移到你的名下,讓我的錢代替我,繼續陪著姐姐。”
這番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在交代後事一般的言詞,讓阮梨陡然一個冷顫,陰森森的驚懼感很快席捲全身。
她蹙起眉頭,瞪向李赫。
這個玩笑未免開得太過頭。
“你這又是演的什麼苦肉計?”
“不,”李赫卻一絲不茍地俯身,虔誠的吻落在她的眉心,“我是在向你證明我的真心。”
阮梨呼吸一滯,他卻趁空插入她的指縫,直至十指相扣,相偎相依。
“我能感覺得到,你對我還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