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恆盯著季筱書看了一會兒,他嘆了一口氣,道:“以你的身份,你日後留在霄北,父王和母妃能護你一輩子,你以後的夫君也不敢負你,你何必來京城?你以後若是嫁給顧世子,你知道你以後會面對什麼嗎?”
聽見季元恆的話,季筱書道:“兄長說我不應該來京城,難道兄長願意一輩子困在京城?”
不等季元恆說話,季筱書又道:“我知道我以後會面對什麼,父王和母妃只有我和你這兩個兒女,我留在京城,兄長才有機會回霄北。皇上需要表態,我們霄北王府也需要表態。早些年大夫就診斷,我這輩子基本上和子嗣無緣了,日後我佔著太子妃的位置,皇家也能降低對我們的防備。”
季元恆道:“那你和顧世子之間呢?你以後若是嫁給他,便是他的妻子……”
季筱書道:“看在兄長的份上,顧世子以後難道還會虧待我?”
聽見季筱書天真的話,季元恆的腦海裡不知怎麼的想到了和季筱書有幾分相似的折嫿。折嫿不僅僅是顧辭宴的丫鬟,他能看出來。
如今季筱書要嫁給顧辭宴,折嫿現在應該在難過吧……
不過顧辭宴早晚要成婚的,無論是他,還是顧辭宴和季筱書,都不認為折嫿能成為顧辭宴的正妻。
雖然有皇帝寵幸宮女的事情,但是事後宮女不會獲得很高的位分。折嫿如今是顧辭宴的丫鬟,日後顧辭宴即使給折嫿名分,折嫿的名分也不會太高……
……
瑞王府
萱如走到折嫿的面前,將一堆髒衣裳扔到折嫿的面前。猝不及防,髒衣裳從折嫿的臉上拂過,氣味太難聞,折嫿差點兒作嘔。
芳杏錯愕地看著萱如的動作,道:“萱如姐姐,你這是幹什麼?”
“世子讓折嫿以後去常安郡主的身邊伺候,難道折嫿現在不用幹活?折嫿最開始進入瑞王府時,不就是幫大家洗衣裳?”萱如睨著芳杏,道。
芳杏的嘴巴張了張,道:“可是……”
折嫿打斷了芳杏的話,她的目光落在萱如的身上,道:“我不會故意不幹活,這些衣裳,我會洗的。”
萱如畢竟是皇帝賜給顧辭宴的人,即使顧辭宴不碰她,萱如也和普通丫鬟不一樣,若是芳杏因為她得罪了萱如,芳杏以後在瑞王府的日子會很艱難。
見折嫿就這麼接受了,萱如憐憫地看了折嫿一眼,道:“還以為真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結果還不是和我們一樣,還是丫鬟的命。”
說完,萱如輕蔑地看了折嫿一眼,抬腳離開了。
芳杏憤怒地看著萱如離開的方向,道:“萱如這是故意落井下石,欺負人嗎?你好歹是世子的貼身丫鬟,怎麼就淪落到給下人洗衣裳了?”
折嫿道:“萱如也不算是故意欺負我,是世子說讓我最開始在瑞王府幹什麼,現在就幹什麼。”
若不是有顧辭宴那話,下面的人怎麼敢這樣對待她?
見芳杏還要說什麼,折嫿拍了拍芳杏的胳膊,道:“你別在我這兒,去伺候世子。若是世子找你,沒見到你的人,該怪罪你了。”
折嫿剛進瑞王府時,又不是沒有洗過衣裳。
折嫿彎下身,將地上的衣裳撿起來放好,她抬腳去井邊打水。
衣裳太多,自然沒有熱水來讓折嫿洗衣裳。等折嫿將萱如剛才丟給她的衣裳洗完,手凍得紅紅的。
“洗完了?”萱如又給折嫿丟了一堆衣裳,道:“你將這些衣裳也給洗了。”
折嫿蹙了蹙眉。雖然她有丫鬟的自覺,該她幹的活,她不會推卸。但是她不是第一日進瑞王府,即使是粗使丫鬟,也不會讓她一天洗這麼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