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宴冷聲道:“我說過,若是你的家人真的在尋你,會通知你。”
早就拋棄了她,貪財的家人哪裡值得她如此掛念?比他還重要嗎?
這世上許多貪婪的父母在賣了女兒後,得知還能從女兒身上獲得錢財,不斷榨幹女兒身上的價值,根本不會為女兒考慮。折嫿卻還傻乎乎地惦念著那貪婪的父母。
折嫿咬了下唇,眼睛泛紅。
除了這次來圍場,她基本上都在瑞王府。她的家人怎麼可能輕易知道她的所在?
顧辭宴的心裡不可能不清楚,他若是有心幫她聯系她的家人,她的家人怎麼可能至今不知道她在瑞王府?
顧辭宴根本沒準備讓她和她的家人團聚。他也根本沒讓她有自己選擇的機會。
顧辭宴低下頭,吻上了折嫿的唇。折嫿的眼睫顫了顫,淚珠落了下來。
顧辭宴抬手撫過折嫿的眼角,聲音裡透著警告,他道:“折嫿,莫再自作主張。”
折嫿垂下眼眸,眼睫上掛著淚珠,仍然沒有說話。
讓家人知道她安好,不會給顧辭宴造成任何影響。
她知道顧辭宴是她的主子,需聽從顧辭宴的命令。顧辭宴也讓她完全聽從他的話。
可是她不是沒有感情的物件。她不是生來就是伺候的下人,家人在她心裡是最重要的人。
顧辭宴坐在折嫿的對面,盯著折嫿的臉,眸光越來越陰鷙。
……
“折嫿,你沒事吧?”芳杏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折嫿的面前。
芳杏回憶剛才顧辭宴將藥膏扔到她的懷裡,他臉色冷冽地離開的場景,她心裡一陣後怕。
折嫿忍著腳上的疼痛,安慰道:“我沒事兒,腳有些疼。剛才的事情,我又連累你了。”
若不是她,芳杏不必承受顧辭宴的怒火。
芳杏頓了頓,遲疑道:“折嫿,剛才你是惹世子生氣了嗎?是因為你給你家人的那封信,還是季世子……”
折嫿的視線掃過地上碎了的藥瓶,剛才顧辭宴離開時,她寫給家人的那封信也被顧辭宴拂到了地上,顧辭宴的腳從信封上踏過,信封上還殘留著一個腳印。
折嫿吸了吸鼻子,道:“我如今是世子的丫鬟,但是從來沒有規定,丫鬟不能給家人寫信。季世子一片好意,是我沒有福氣,沒能享受季世子送來的藥膏。”
她和妹妹是雙胞胎,妹妹生來便身體孱弱,據說是因為她在折母肚子裡時搶了妹妹的營養,因此她一直對妹妹有愧疚之心。
這麼長時間她沒能和家人取得聯系,她不知道妹妹的情況,折父早些年被野獸咬斷了腿,沒有掙錢的能力。折母一個人不知道這段時間能否養活妹妹和折父。
折嫿最擔心的還是妹妹的身體,妹妹基本上常年喝藥,會需要大量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