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辭宴這些上位者眼裡,一個丫鬟而已,去留對他們來說無須太在意。
折嫿眸光波動,腳踝處的疼痛使她後背冒出了一層冷汗,瀲灩的眼眸彌漫上水光,她道:“世子是奴婢的主子,世子要將奴婢贈送給季世子,或者對奴婢有其他的處置,都是世子的決定。”
顧辭宴的營帳裡有一株株蘭花。聽說那株蘭花是顧辭宴在偶然在林子看見的,顧辭宴將那株蘭花帶回營帳,精心養著,誰不說顧辭宴對那株蘭花十分喜愛?
現在大家都說她是顧辭宴身邊最受寵的丫鬟。她來到顧辭宴的身邊,大家都說顧辭宴有多麼寵愛她這個丫鬟,待她有多麼好。
只是顧辭宴的心思又哪裡是那麼容易猜測的?
在顧辭宴的面前,她始終是他的丫鬟,芳杏都吐槽過顧辭宴冷漠又難伺候,她每次面對顧辭宴,也需要時刻揣摩顧辭宴的心思。
之前顧辭宴中.藥,她將清白身子給了顧辭宴。顧辭宴拒絕了瑞王提議給她名分的提議。她不知道顧辭宴是想日後再給她名分,還是覺得她身為低微,是否給她名分都無所謂……
她不是鐘嵐歡,也沒有向顧辭宴討要名分的資格。
其實顧辭宴對她所謂的寵愛和那株蘭花沒有區別。
折嫿似乎就是那株蘭花,看似顧辭宴十分寵愛她,她和那株蘭花又有什麼區別?
他是她的主子,她的恩人,從一開始他給她的所謂的‘寵愛’就是居高臨下。
冷意在她的心中蔓延。
顧辭宴給了折嫿機會和選擇,折嫿此時卻給他來這樣的一句話,他的心中的怒火更盛。
女子生著一張仙姿玉貌的臉,眼似秋水,眉眼如畫,她本來就肌膚升雪,此時可能是因為腳踝的疼痛,她白淨的臉蛋泛白,更添楚楚可憐。
很像顧辭宴第一次看見折嫿時的樣子。
那時折嫿也是白著一張臉,落魄卻又透著一股堅韌,她道:“求公子救我,我願意盡我所能報答公子,以後都聽從公子的吩咐。”
以後都聽從公子的吩咐。
世子是奴婢的主子,世子要將奴婢贈送給季世子,或者對奴婢有其他的處置,都是世子的決定。
類似的話,聽在顧辭宴的耳朵裡,卻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是他先提起要讓折嫿當季元恆的丫鬟,顧辭宴凝視著折嫿,用往日裡的命令語氣道:“你莫再接觸季元恆,你給家人的那封信,你認識到自己的錯,不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折嫿的濃密的眼睫在臉上投下陰影,不說話。
顧辭宴冷聲道:“藥膏是季元恆送來的,是季元恆的決定。這封信卻是你的自作主張,讓你保證不再犯錯,很難嗎?”
說話時,顧辭宴的視線掃過桌面上那封折嫿寫給家人的的信。
犯錯的人是她,他對她已經夠忍讓了。
折嫿的目光也落在桌面的信上,她道:“那只是給家人的信,讓家人知道我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