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把他當成誰，我不玩替身那一套。”
“我樂意喊他哥，關你屁事。”
轉身，抬起步子往前走了兩步，帶著嘲諷笑意的聲音被風卷來。
“還有，你們上了年紀的男人真的有一種通病——喜歡說教。”
“真裝。”
男人離開，腳步聲漸漸隱去。
伯樂圖站在夜色下，看著不時路過的車輛，低頭揉了揉小貓的腦袋。
男人苦笑一聲。
確實是上了年紀，到底是比不過這些年輕人了……
夜晚的風，將人的腦子吹的清醒。
伯樂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起了古早時和沈既白的見面。
比他主動發出邀請收對方當徒弟還要早。
在沈既白大二入學的時候。
他去學校授課，算是一種探討分享經驗。
在場的所有美術生都被要求畫了一幅畫，他還記得，當時作品交上來的時候，在千篇一律的畫作當中，他發現了一張尤為突出的畫。
色彩很亮麗，交織的顏色，將少年內心極度渴望自由的感情突出，強烈的情緒宣洩，能夠讓人清楚的感知到。
畫作的驚豔是一瞬間打進眼底的。
“老師…打擾一下……”
一道清亮的少年音頭頂響起來，伯樂圖抬頭，就看見逆著光線站在教臺面前的少年。
當時他穿了一件淺黃色的t恤，下身是一條白色的牛仔褲，頭上戴著一頂白色的棒球帽。
眼睛明亮，像是林間的鹿。
“我交錯作業了……”
直到對方離開，伯樂圖低頭看了一眼剛才少年放在桌面上的畫作，色彩更加大膽，將整個人內心的野性凸顯的淋漓盡致。
擁有這樣外放畫作的人長得漂亮，身上甚至帶著一股寧靜的氛圍，兩相沖突，讓人記憶深刻。
而現在悠悠的夜色自頭頂落下來，斑駁的光線渡在馬路上。
伯樂圖盯著頭頂的月亮，看了很久很久。
他自卑，即使有殷實的家底，和優秀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