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他今天在郊區帶兵演練來著。
身上的迷彩服都還沒有換去,他就一把推開了病房的門。
絲毫沒有在乎門口或坐著或站著的幾人。
門推開,力道用的大,卻強行拉住門把手,避免門撞擊在牆上把人吵醒。
裴星野平複了一下呼吸,他目光淡淡的落在了坐在病床邊的男人身上。
霍思安。
他們本就是死對頭。
對方寶藍色的眼睛平淡無波,他扭頭,手指依舊緊緊的拉著沈既白的手。
聲音很輕。
“你們照顧不好他,或者你們沒有能力,就放手。”
他是真的有些生氣。
生氣這些人總是讓他的寶貝受傷。
霍思安從小到大情感都是內斂的,一旦確定愛上一個人之後,那股洶湧的情緒幾乎要將他反噬掉。
他想不明白,既然很愛一個人,為什麼會讓他受傷?
先前的司雲崢,後來的裴星野,現在的裴刑。
唯有手指觸碰到少年指尖的溫熱,才能讓他有一瞬間真實的感覺。
他還在。
裴星野抬手撥開了額前垂落下來的碎發,他往前走了幾步,伸手用力的抓住了霍思安的手腕。
“放手?霍思安,很多決定不是從你出發的,你該問問白白,他到底願意選誰?”
“太自以為是,不免重蹈覆轍。”
視線交織,雙方的力氣在對抗著。
空氣一瞬間冷下來。
“你們在幹什麼!”
一道刺耳的女聲打破了這一片安靜。
高跟鞋和地面碰撞的聲響尤為清晰。
這一層不斷上著人,倒是讓護士站的護士長了眼。
這就是權貴?
上層社會的圈子?
站在病房門口的裴女士手指緊緊的攥著包包,她滿臉都是眼淚,明顯剛才因為電話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急急忙忙趕來醫院,首先看見的是站在病房門口的幾個高大男人,裴刑並沒有受多重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