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哪敢報自己住的地址,他清楚的記得母親帶他住在裴家時,千叮嚀萬囑咐的話,
不要去招惹裴家的兩個少爺。
單從剛才旁邊幾個紈絝的稱呼就能夠猜出這幾人的身份,少年往後退了一步。
“謝謝,我自己回去就行。”
說完,少年轉身,匆匆忙忙的離開,活像是欺負人的是他。
只留下書包孤零零的落在地上,上面還沾著灰塵。
裴刑還沒來得及喊住對方,人就一溜煙不見了。
裴星野的笑再也憋不住,噗嗤一聲吐了出來。
“哈哈哈哈,你說他瞎吧,跑的比誰都快……”
“……”
裴刑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書包,書包翻開,裡面整整齊齊的放著課本。
課本看不懂,一行一行突出的點點組成的,書封上卻寫著名字。
——沈既白。
夜色漸漸落下來,朦朧的蓋在人的頭頂,將一切都染成了墨色。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兒。
亭子裡坐著的男人低聲咳了兩聲,石桌上擺著的書包到現在還沒有人來認領。
裴刑在這裡等了幾個小時,剛才著人在院子裡打聽了一圈,大院裡就沒有姓沈的。
擔心少年因為丟了課本而受罰,特意在這裡等著。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下來。
裴刑點了一支煙,靠在旁邊的柱子上盯著天空上掛著的一輪圓月。
明亮的月亮照在地上明晃晃的一片,煙霧緩緩的往上升,將眼前的視線朦朧住。
他有些惆悵,手指點了點煙味,煙灰落在地面上,被風吹散的無影無蹤。
前些年為了國家出生入死,身體的情況到現在算不得很好,被家裡半威脅著退了役。
如果讓家裡人看見他躲在這抽煙,指不定又得擔心成什麼樣子。
這一次提前回來,是因為他交了退役申請,上頭透過的很快,同樣也很擔心他身體的狀況。
家裡人制定好了連夜出國治療的方案,面對這些,裴刑打心底裡不是很舒服。
任何人都接受不了如此大的落差。
曾經在槍林彈雨中搶救一條又一條無辜的生命,現在,只能長時間的待在醫院裡,進行各種各樣的康複治療。
前些日子裡,裴媽媽不知道逛街聽了哪個算命的騙子的話,滿口胡言,家裡人心惶惶了好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