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雲崢沒動,臉頰被扇的偏向一邊,他眯了眯眼睛,眼睫微微低垂,聲音沙啞。
“求你。”
“幫幫我。”
“呵。”沈欽州嗤。
他沒看司雲崢,轉身離開了會客廳。
鞋子和地面碰撞,沈欽州卻被突然擋住了路。
就著會客廳的門口,這邊的動靜引起外面大廳一眾員工的側目。
司雲崢絲毫不在意外界的目光,難得在他臉上看見了焦急。
“你要我怎麼樣都行。”
“我真的沒辦法了……”
“是我的請求不誠懇嗎?”
“這樣……”
他二話不說就突然跪在了沈欽州面前,眼眶一片猩紅,一層層霧氣茫然的蓋在眼前。
“是我之前太幼稚,不知道自己喜歡上他了。”
“一切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告訴我他在哪?好嗎?”
男兒膝下有黃金。
一般的男人都不可能會如此輕易就下跪,何況是最最在乎臉面的司雲崢。
在他的觀念裡,哪怕自己流落街頭,餓死,凍死,也不會下跪去乞求任何的好處。
但這一次,竟然會如此輕易就跪在這個曾經的對手敵人面前,只為了求得一個贖罪的機會。
“我不會去打擾他,我就是……”
司雲崢哽咽了一聲,他手指微微顫抖,猩紅的眼眶掉下一滴淚來。
“我只是想把眼睛還給他。”
聲音落下,在安靜到無聲的大廳迴旋,打的所以人都措手不及。
這位常年出現在報紙新聞上的手腕強硬的企業精英,在家族的奪權紛爭中沒有掉淚,在母親離開的時候沒有掉淚,在父親去世的時候沒有掉淚,在這裡,卻哭的不成樣子。
久久壓抑在內心的情感像是突然沖破大壩的洪水狂猛的把人吞噬掉。
盡數的宣洩出來。
沈欽州皺眉。
他恨司雲崢,恨對方輕而易舉的奪走沈既白,恨對方又傷害少年赤誠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