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光明的那天,司雲崢獨自盯著醫院外的綠坪看了很久。
他有去調過醫院的監控。
沈既白獨自住院的那段時間, 他總是會睜開那一雙無神的眼睛,安安靜靜的盯著窗外。
他問護工窗戶的位置,對方忙亂時極其不耐煩的掰動了沈既白的腦袋,對著窗外。
“那裡就是……”
果然。
他也被護工嫌棄了。
透過監控,司雲崢都能感同身受少年的小心翼翼和傷心。
纖長的睫毛微微撲動一下,隨後低垂下去,他又默默的看著窗外。
其實什麼也看不見。
他內心應該非常害怕。
司雲崢可以感受到窗外的光線爭先恐後的鑽進他的眼睛裡,他內心充斥著一種酸脹的感覺。
他欠沈既白一條命。
他要找到他,如果少年不願意見他,他願意把眼睛賠給沈既白。
起碼,他要還給沈既白一副完好的身軀……
司雲崢恢複視力後開始撒網大批次去搜尋沈既白的動向。
人像是憑空消失,連帶著那位被自己調到私下産業的沈既白所謂的親生母親也不見了。
讓人疑惑,為什麼人消失的痕跡就像是被橡皮擦一一擦去一般,沒有任何的蹤影。
司雲崢總認為自己的內心是石頭,但在這段時間,無疑,崩潰了一次又一次。
一向自傲的男人甚至不惜找到沈欽州。
在沈氏旁邊的會客廳被晾了很久,好不容易見到沈欽州,對方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居高臨下,甩了一句話。
“後悔了?”
司雲崢心髒瘋狂顫抖著,他壓抑住內心的怒火,聲音略微幹澀。
“你知道他在哪嗎?”
沈欽州沒說話,好久後,才跨過來,幾乎是所有人都沒料到的,他毫不留情甩了司雲崢一巴掌。
“你哪來的臉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