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卿’似乎也察覺到了,在寧清然想要退一步時,連忙止住了寧清然的所有動作。
“你……”寧清然有些不可置信地說出另一人的名字,“傅樾?”
只聽見極小聲的回答響在耳邊。
寧清然只感覺腦子轟地一聲炸開,讓他無法思考,他錯愕道:“你怎麼知曉的?”
傅樾的聲音依舊很冷,“雁卿同我說了,他找不到你,於是找上了我。”
一提到雁卿,就想起了傅樾冒充雁卿的事。寧清然輕聲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傅樾眼神滿是陰鷙,聲音發著恨意: “我不是他,你還會跟著我走嗎?你躲我都來不及。”
他看見寧清然茫然著神情,眼神脆弱又無辜。
每次都是這模樣,一這樣他便什麼重話也說不出來。
可是錯的人,明明是眼前這個薄情寡義的人。
失而複得的喜悅剛開始壓住了旁的情緒,但寧清然這般依賴雁卿的姿態,又像是一個重錘緊緊敲在他的心中,那些掩在心底的,無可揭露的心思便一個個都接著冒出來。
寧清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傅樾的話,他現在尚還不知如何應對傅樾。
這沉默寡言的樣子落在傅樾眼中,便是一種預設。
傅樾抽開手,轉身就要向外走去。
寧清然情急之下連忙拉住傅樾,“別走......”
傅樾道:“我留在此地,不礙你的眼嗎?”
寧清然眼睫顫了顫,松開手,吶吶道:“我沒這麼想……”
他的眼圈總是泛著紅,看起來脆弱又可憐。
或許寧清然本人並未意識到。
傅樾深深吸了口氣,他不想這麼說的,可他根本控制不住,彷彿看到寧清然擺出受傷的神情,他的心情也能舒暢一般。可是,此刻他的心卻如同被刀割一般的疼。
屋子裡頓時又恢複了寂靜。
寧清然慢吞吞地收回手。
面對這些事情,他習慣像鴕鳥一樣將自己縮在一個安全的地界。
不知過了多久。
寧清然一直維持著一個動作,遲遲未變。
直至一滴淚水順著眼圈向下滾,寧清然才恍惚地抬手拭去淚水。
他站起身,腿因為長久坐著有些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