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樾轉過身,猛地被一人抱住腰身。
寧清然的臉緊緊貼著傅樾的心口處,他的眼眸在暗中垂著,不能就這麼離開,寧清然不知曉自己能做什麼,只知道自己不能就這般離開。
清淡的藥味闖入鼻間,柔順的發絲擦過手間,傅樾輕輕握了握,發絲很快自手間劃過。
他淡聲道:“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這下又不怕了?”
寧清然悶聲道:“是我對不起你。”
傅樾抬起寧清然的臉,“你對不起我什麼?”
寧清然道:“我騙了你,你待我這般好,我還這麼對你,我知道我做的事錯的離譜……我不會再去見雁卿了,那只是一個意外,是我一時鬼迷心竅……”
寧清然的話被傅樾攔住,傅樾輕輕彎唇笑了笑,眼裡沒太多笑意。
指尖自寧清然的眼尾擦過。
“清然,我待你的好,你可曾真的看在眼中?”
“我都記得的……我知曉的。”
七年來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算少,這麼一細想,寧清然感覺自己可真不是個東西,七年來,傅樾對他極好,而他還要恩將仇報,甚至於下殺手。
他沒辦法,此舉也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命。
“我知曉了。”傅樾道:“早些回去吧,天色很晚了。”
寧清然:“你不是讓我陪著你嗎?”
“傅樾,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同我說,你罵我也好,打……”寧清然咬咬牙,“打我也好!只消你能解氣。”
傅樾手自寧清然臉頰向下滑過,“我何時打過你……你說只要我能消氣,做什麼都可?”
寧清然沒半分遲疑:“什麼都可以。”
“我有時候真是猜不透你,你明明此刻極為怕我,卻為何又做出這麼一個樣子?你當真不怕我又會提出什麼無理的要求?”
每次皆是這樣,最開始幾年的相處亦是這樣。
明明像是個膽怯的小獸,有時卻又極為莽撞的不計後果。
寧清然雙眼不肯移開一點,“怕,但是我相信你不會那般做!”
寧清然的眸子此刻極為堅定,傅樾內心卻直覺荒唐萬分。
“你總在怕一些渺茫的東西,而對一些最有可能發生的事,卻又這般執著相信我。是我在你面前偽裝的太好了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有多想?”
“你當真不知若是你今夜留下,我們這般會發生何事嗎?”
寧清然聞言,手在此刻鬆了鬆,很快就抱的愈發緊。
“我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