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往後動了動腿，沒抽動，反而腳腕被傅樾抓的力道越來越大。
寧清然心猛地一跳：“傅樾，你先冷靜冷靜。”
他感受到自己像是小雞崽一樣被傅樾拽著向前，直至二人幾乎面貼著面，看清傅樾眼底的神色，寧清然才真正有了些許懼意。
這懼意並非是對生死，而是……源於陌生。
傅樾眸中的侵略意圖太過明顯，讓人不可忽視。
寧清然感覺自己像是步入狼口的羊。
危險在腦中打響警鐘，但他現如今更加擔憂傅樾的身體：“傅樾，你……你怎麼了？”
“這七年來，你可曾見過雁卿一次？”
寧清然連忙解釋道：“沒！我是此次下山的時候，才遇見他的，我這次沒有說謊言，你要信我……”
傅樾：“這才短短幾日，你就又將心思落在他身上。”
他內心有些許挫敗，但更多的，又有被欺騙的憤怒。
待看清寧清然面上的懼意時，他心中的惱意又徒增了幾分，面上的平靜終於被打碎：“我明明同你說過許多遍，莫要怕我，你為何一次也沒當真過？”
傅樾垂下眼眸，心中的貪婪和憤怒瘋狂吞噬著他的理智。
夜明珠忽閃忽滅，寧清然感覺自己的心跟這珠子一樣起伏不定。
我不該怕你嗎？
寧清然抿唇。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又會突然間提到雁卿！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這麼僵持下去，這般下去對二人都沒有好處，只會將局面越鬧越僵。
寧清然輕輕伸手，心裡頭不斷勸告著自己，傅樾此刻跟往日比並沒什麼不同。
伸手攀上傅樾的後背，寧清然盡量自然道：“你這模樣太過陌生，我不敢篤定。”
傅樾卻道：“若是你不做這些事，若是你問心無愧，你又怕什麼？”
寧清然不可置信地盯著傅樾，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感受到腳腕的力道鬆了許多，他連忙抽出腳，手腳並用地向床榻裡退去。
“傅樾……你別這樣，你先冷靜冷靜……”
“我要怎樣才算冷靜。”傅樾面上帶著茫然，那瞳孔微微顫動，最後恢複正常，血絲也跟著褪去，回到了平日的模樣，“我難道要避開這句話，才算是冷靜嗎？”
床就那麼點地方，寧清然見退無可退，連忙道：“不……不是……我們隔日再說這些好嗎？我要先走了……傅樾，天色不早了。”
話題越扯越危險，明明方才只是僵持著，現下，這壓迫感卻格外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