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然從來沒遇見那樣的人,嘴甜的能調出來蜜,總是圍在他身邊轉著,關注他的一舉一動,明明那般可憐,偏偏什麼事都不讓他知曉。他跟雁卿在一起的時候,有大部分都在吃苦。那時候,雁卿總是給他承諾,會好的,他們的生活會好的。
雖如此,雁卿倒是從沒有讓他受過半分委屈。
那彎起的藍色眼眸似夜明珠,一遍遍訴說的愛意耀眼又炙熱。
發燙的掌心漸漸喚回了寧清然漂浮著的心緒,寧清然將衣袖向下拉了來,路過一家脂粉店的時候,他去買了一些,特意來遮住咬痕和契印。
磨磨蹭蹭到了周宅的門口,寧清然才重重嘆了口氣,祈願這幾日不會再遇見那條大蛇,還未待他上前,就見周宅的大門開了半形,寧清然的眸子一下子就瞪大了幾分。
“周郎,你怎麼傷成了這樣?”
周時碩的脖子纏了一圈又一圈的裹簾,他眯著眼望著寧清然,半響才道:“你怎麼又過來了。”
“我來看看你。”寧清然繼續執著道:“周郎,這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你的身體剛好......”
“你怎麼這麼煩,說來說去只會說這些話。”周時碩不耐煩道,很快,那不耐煩的語氣又收起來,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寧清然,輕笑了起來,“清然,我受了傷你很傷心嗎?”
寧清然點頭,他苦笑一聲,自嘲道:“你是不是又想說,我離你遠一些會讓你好的更快一些?”
“不。”
寧清然詫異地抬起眼,隨之同驚喜而來的是,那突然靠近的長劍。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周時碩,啞然道:“你就這麼討厭我?”
寧清然捏著手心,一瞬不瞬觀察著周時碩持劍的動作,開玩笑,他今日可不能把自己的命交代在此地。
周時朔溫柔道:“我不討厭你,我很喜歡你。所以想要在你的身上留下同我一樣的痕跡,你若是接受不了,現在就可以離開。”
周時朔那輕飄飄語氣讓寧清然心頭一哽,他咬咬唇,忍下了後退的動作,反而向前走了幾步。
劍刃滑過脖頸,原先只是血珠,後來傷口愈發大。
周時朔將劍收回去,驚訝道:“我只是說個玩笑話,你怎麼這麼當真?”
你他媽。
寧清然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極其難看的笑,“你說的話,我都會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