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的表情更加拘謹了,滿臉都是對宴明舒假期遊玩還要帶老闆的同情。她帶兩人去房間,路上詢問宴明舒中午吃飯了沒有。得知兩人還沒吃飯,她馬上詢問宴明舒想吃什麼,自己去給他做。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是為了玩的,宴明舒沒讓她動手,說:“等會兒我收拾一下自己來。”
“你自己來嗎?”
王婆為難,“農家樂的廚房都是柴火灶,你不會用的話我給你找個小電鍋來。”
柴火灶……
宴明舒看蒲滄:“沒事,會用。”
雖然自己上次用柴火灶把廚房燒了,但蒲滄會用啊。
王婆這才鬆了口氣,沒再說話,張羅著收拾房間。
把東西放下,宴明舒和蒲滄才去廚房。宴明舒要吃雞湯面,王婆趕緊去山上抓走地雞,蒲滄則拿盆開始和麵。
王婆抓了只雞,緊緊抓著雞的翅膀,問宴明舒這只雞行不行。
宴明舒吃煮熟的雞肉時能分出來雞的品種和具體條件,但現在面對還帶著羽毛的活雞,兩眼一抹黑,胡亂點頭:“行吧。”
殺雞的過程血腥殘忍,王婆潛意識覺得宴明舒和蒲滄都是金貴的城裡人,見不得這種場面,打算拿到一邊去殺。結果一抬頭,宴明舒一手拿刀遞給她,另一隻手拿了個碗放到雞脖子底下,期切看著雞,說:“新鮮雞血,明天吃雞雜湯。”
蒲滄也沒躲避的意思,一邊和麵一邊看過來,表情冷淡,對血腥和死亡置若罔聞。
她處理好雞,把幹淨的整隻雞送到廚房。確定他們不需要自己了,就去給宴明舒準備新鮮水果。
再回來時,發現廚房裡兩人已經圍著鍋邊煮雞了。兩人靠得極近,肩膀幾乎疊在一起,為了方便做飯撈起來的袖子露出手腕,她這麼打眼一看,發現宴明舒手腕上不再是之前一直帶著的木頭手串,而是一隻褐色手錶。至於那串紅彤油潤的手串,現在掛在蒲滄手腕上。
王婆不太懂這意味著什麼,不過之前沒少被金姐唸叨,現在也知道,這兩人單獨相處時,自己最好不要去打攪。於是她停下腳步,把裝滿水果的籃子放到門外的桌子上,轉頭默默離開。
吃上飯已經是兩小時後的事了。
散養的走地雞肉質緊實,用清水隨便一煮都鮮美好吃。手擀麵勁道爽滑,配上綠油油的小青菜和雞肉絲,一碗雞湯面噴香。
宴明舒挑剔:“好多油。”
蒲滄用勺子把雞湯上浮著的那層油撇去。
宴明舒:“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說吃雞湯面就給煮雞,生日要吃長壽面也從和麵開始擀,就連挑刺說雞湯油膩也馬上給撇雞湯。什麼都答應,沒和之前一樣繃著臉說什麼“吃你的”。比起現在的蒲滄,更像是還沒進化成完成時的蘇林平。
蒲滄沒看他,沉默兩秒,說:“我還記得。”
或許是因為覺得他現在更多是蘇林平的樣子,宴明舒第一反應是他說還記得九年前的事,不禁坐直了些,等蒲滄接下來的話。
蒲滄補充:“昨天。”
宴明舒又放鬆下來,看著對面沒什麼表情,但渾身姿態都寫滿緊張的蒲滄,一本正經:“哦,所以呢?”
沒想到宴明舒會這麼問,又覺得以宴明舒的性格來說也是情理之中,蒲滄不知道宴明舒會有什麼回答,但一旦明白自己的心意,就控制不住想知道宴明舒怎麼想。
他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