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良久的沉默之後,賽維亞拉略顯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想讓我離開克魯城?”
培迪此刻正抬著頭眺望那火紅的太陽,虛眯的雙眼不住的跳動,好似連母親的問話都沒有聽清楚一般。
“你為什麼不自己來和我說。”賽維亞拉扭過頭看著兒子的背影。
“菲麗絲在法師塔很孤單。”培迪說話的聲音很低,說著他便轉過頭和母親對視,“她需要你的陪伴。”
“你讓艾琳菲兒來跟我說這件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說我是怎麼想的?”培迪走回剛才坐著的沙發旁邊,接過母親遞過來的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汗珠,說道:“艾琳菲兒是我的妻子,她是這個國家的王后,不是人們隨意議論的物件。”
“如果她自身沒有問題,就不會被人議論。”
“母親!”培迪重複的強調道:“艾琳菲兒是我的妻子,這個國家的王后!”他指著窗戶外火紅的太陽,“這是連眾神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她會為我誕下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為這個國家誕下一個健康正值的王子。”
“你這是在責怪我和奧瑪的孩子接觸太過頻繁嗎?你甚至在今天的午宴裡把伊蒙德男爵請來,你是在向我示威嗎?”
“你覺得我這是在示威?”培迪反問,“你就這麼想你的兒子。”
“如果你不是在向我示威,我實在想不出你這麼做的目的。”
“你是我的母親,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談一談?”培迪嘆了一口氣,“自從父親去世後,我們每次交談沒超過三句話就會爭吵起來,是什麼事情讓你感覺到不安?”
賽維亞拉聽到培迪的話輕輕皺了皺眉,端起茶几上冒著熱氣的紅茶慢慢,但當她正準備品嚐的時候又放下了茶杯,看向培迪說道:“如果艾琳菲兒真的如同傳言中的那樣,你該怎麼辦?”
她依舊是沒有忍住問出了這句話,而且問的很直接,直接到讓培迪一時間還不會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不要想用沉默來回避我的問題,這個問題你必須回答。”賽維亞拉並不打算放過培迪,她的追問得非常緊。
培迪沒有理會母親的追問,他用左手上的扳指輕輕在沙發扶手上的皮革上滑動的同時,低著頭看著扶手上滑過的痕跡,好似自語般的說道:“我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而且母親…這並不是你應該關心的問題。”
“我不應該關心這個問題?”賽維亞拉難以置信的望著培迪。
“如果你以母親的身份的關心我,我會很開心,但你做的事情太多了。”培迪猛然抬起頭和賽維亞拉對視,“這個國家未來由誰繼承,是由我這個國王說了算,而不是你…也不是那些如同蛆蟲般噁心的小人。”
“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母親。”培迪讓自己整個人靠在沙發的軟墊,用一種風輕雲淡的語氣說道:“這就是我的態度,沒有人可以脅迫我,也沒有人可以在我的王國裡動用法術詐力,賽克馬拉的刺殺事件不會就此結束,我會把參與刺殺的人一個一個揪出來,然後親手把他們送上斷頭臺,讓他們的頭顱高掛與城門口、屍首在城外老桑樹上爆曬!”
“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的孩子。”賽維亞拉低聲說道:“你是國王,不應該用如此狹隘的心態來處理問題…你或許認為你所作的一切都是正確的,但有更多的人認為你做的是錯誤的。”
“母親,我們正在走帝國的老路,貴族們正在吸食王國的血脈,腐敗的官員在侵蝕我們的根基,他們就像麥田裡的老鼠一樣可恨。”培迪右手捏拳把沙發的扶手砸的“砰砰”作響,“他們用王國的錢為他們培養親信死士來撬動我的王位,你讓我容忍這些人?你還是我的母親嗎?你有身為一位國王母親的覺悟嗎?”
“你在指責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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