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應則是上前兩步對他單膝而跪,道:“給父皇請安。”
延順帝盯著他。
隋應卻自顧自的站了起來。
“靖安王是真有能耐,能夠在今時今日這樣的情況下自由出入皇宮。”
隋應淡淡一笑,“父皇謬贊了,兒臣所得一切都是父皇給予的。”
延順帝冷笑一聲,道:“是麼,你膽子倒是大得很吶。”
隋應看著面前的帝王以及父親,道:“父皇,您其實都知道。”
延順帝不語。
隋應篤定般的道:“知道兒臣從未有過反心,知道兒臣沒有想過要謀殺您,知道兒臣並非太子和邢司空口中那樣的人。”
延順帝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隋應繼續道:“但您只隨著您自己的心意來,就像當年明知娘親已有丈夫,卻要強行娶她,其實都是一樣的。您只是覺得我身上有娘親的影子,覺得我跟娘親一樣沒有徹底臣服您,覺得見到我就會想起您對娘親的愛與恨,您只是單純的不待見我。”
延順帝聽著這話,眉頭擰在了一起,“靖安王,你可知你在對朕說什麼?”
隋應勾唇一笑,道:“不過,父皇終究是低估了我,高估了太子。”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隋應,延順帝淡淡道:“朕從未低估過你,否則要逮捕的就不是你,而是太子了。”
隋應擰眉。
延順帝雖有病容,但仍舊打足精神道:“朕一直在想,你究竟有沒有千機軍兵符,但今夜在此見到你,朕已經有了答案。”
隋應看著他。
延順帝嗤道:“你說你沒有反心,你說你不是煜謙口中那樣的人?當真如此麼?若是如此,朕何必費盡心思把戍壘嫁給你?只是可惜戍壘沒有起到他該起的作用。”
隋應深吸了口氣。
延順帝坐在一旁的椅榻上,淡淡道:“朕想,如果不是因為戍壘出現,你大抵早就動手了吧?”
隋應臉色微微變了變,隨後道:“父皇,兒臣不會。”
延順帝“呵呵”一笑,“會不會你心裡自有答案,朕是想知道你今夜為何而來?難道還想逼迫朕禪位與你不成?”
隋應搖了搖頭,“兒臣只是想讓父皇看看,您做的很多事都是錯的,您認為的好兒子,好忠臣,得知您病入膏肓後,會是什麼反應。”
延順帝臉色極其難看,道:“你想做什麼?”
隋應露出一個笑來,“父皇染疾,滿朝文武自當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