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林唯使勁兒眨巴下眼,硬生生的擠出兩滴眼淚來,隨後對著隋應的方向跑去,一頭栽進他的懷裡。
隋應抱著他,溫聲道:“王妃受驚了。”
林唯張著嘴就開始哭,“真的好可怕,以後我要把自己掛在你身上,到哪兒都要跟你一起。”
隋應拍拍他的背,道:“王妃,別怕,沒事了。”
說著,隋應松開林唯,拉著他站在延順帝面前,對他道:“父皇,兒臣絕無任何不臣之心,這一次暗中調查私造兵器一事,是接到了秘報,為防萬一,兒臣才去查證,知曉私造兵器的地點在城外玉鑫觀不說,且主使人是郡馬爺。為防止上次那樣的事再出現,令兒臣百口莫辯,所以兒臣立即稟報父皇,想請父皇示下。至於和楊家主勾結,兒臣更是莫名其妙。”
延順帝表情不善,看著跪著的郡馬,道:“衛詢,你還有何話說?”
衛詢抬起頭來,他的存在感始終不強,但若要說話,又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他身上。
“皇上,臣無話可說,但臣的確是受太子指使。”
“荒唐至極!”
隋越忍無可忍,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原本他是將隋應和楊沅勾結的證據放在衛陽身上,給隋應一種,他要透過衛陽把此事告訴明言,讓明言來揭發此事的錯覺。
因為他覺得,隋應的眼睛始終是盯在自己身上的,既然隋應已經知道自己的目的是揭發他和楊沅勾結,並且想知道自己會怎麼做,所以自己便將計就計,明面上裝作不知隋應識破了自己,繼續派探子滲入楊府,實則暗地裡是想利用衛陽引隋應先出手。
畢竟誰先按捺不住,誰就會輸。
只要隋應出手,他再派人稟報延順帝將其拿下。到時候便坐實了隋應和楊沅勾結一事。
他篤定,皇子和門閥士族勾結這樣大的罪名如果被延順帝知道,隋應面臨的不是被斥責而是被幽禁,因此隋應一定會鋌而走險。
所以他在關鍵時候,故意讓隋應的人查到,自己把目標轉到了衛陽身上,而隋應也果然上鈎,這幾日未有回王府,待在獵營一直調查此事。而獵營早就有了他的暗樁,隋應的一舉一動,自然被看的清清楚楚。
原本隋越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是他沒想到,隋應在獵營做的一切都是障眼法,不,準確的說,隋應做的所有事都是障眼法,因為他的反擊出乎人的意料。
隋應是直接讓楊沅去秘見了延順帝,說他發現近來府外總有些生面孔徘徊,抓下審問後才知曉是被太子派來的。
楊沅不解太子為何派人監視他,便跟蹤太子,繼而在郊外玉鑫觀偷聽到太子和觀主的談話,知道太子打著這樣的算盤。
雲情緣一事,太子吃了虧,靖安王洗了冤屈,接手雲情緣的人又是自己,所以太子便想到了陷害自己與靖安王勾結來達到除掉靖安王的目的,且要在初九明尚書的公子和郡主的公子成親之日進行構陷。
得知這樣大的事,他自然又驚又怒,卻不知該怎麼做,無奈之下進宮面聖,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延順帝。
延順帝沉默良久後,說了一句:那就等初九那日,靜看分曉。
而隋應至始至終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他一直在查郡馬私造兵器的事,發現端倪後便在今日散朝之後秘報給延順帝,請他示下。
今日是明喻娶親的日子,本一切如常,明喻來接親後,二人行了不遠,有人便向人群裡丟了許多鞭炮,驚了隊伍裡的人和馬,場面一度混亂,而早已混在接親隊伍裡的殺手便趁機劫持了衛陽。
不過殺手剛一動作,早安插在一旁的大內侍衛便出手救下了衛陽。
而那些殺手,如楊沅所說那般,全是玉鑫觀的道士。
大內禁軍統領唐悻立刻稟報給延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