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開口,嗓音摻雜了一分冷意:“但是,我們今天不打算喝酒。”
“為什麼?”安竹愣住,不笑了,手中的酒杯搖搖欲墜,像是失落到了極點。
洛白畫沒有給出回答。
為什麼?
雄黃酒和屍水……虧得這只鬼拿得出來。
屍水他們不可能喝。
至於雄黃酒……如果他與寂泫和何易一樣是正常的人類,這倒無所謂。
但他的身體跟隨小世界設定成了暫時的活死人,寂泫身上則是一點活氣也沒有。
喝雄黃酒,和自殘有什麼區別?
“我好心準備的,”隨著洛白畫的沉默,安竹的眼眶中蓄起淚水,“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
“前段時間我失戀,你們沒有像何易一樣陪在我身邊關心我就算了,現在再這樣,是沒有把我當朋友嗎?”
“我不管。”安竹忽然把杯子往桌子上狠狠一放,“你們要陪我喝酒,這兩瓶是不一樣的酒,裡面總該有你們喜歡的。”
他開始死死摳自己的手指,面色陰沉。
在亮白的燈光下,這幅場景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洛白畫不禁看了何易一眼,佩服何易的強心髒。
安竹都從內斂少年變成這樣子了,何易竟然才想起來找驅鬼師?
桌上的手機螢幕忽地又亮了一下。
洛白畫看到了何易的新訊息。
【大師,小竹平時不是這樣的,你別生氣,你們不用陪著他喝酒,我來就好】
何易坐在安竹的另一側,發完訊息就去拿酒瓶,湊到安竹耳邊說:“小竹,沒事,我陪你喝。”
洛白畫差點要出聲阻攔,看到何易拿的是雄黃酒,又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好吧,我們都陪你。”半晌,他也答應下來。
“真的嗎?”安竹不哭了,喜笑顏開。
“但是,”洛白畫停頓一下,溫聲道,“只喝酒多沒意思,不然,我們來玩個遊戲?”
安竹愣了:“什麼遊戲?”
“隨便什麼都可以。”洛白畫回答。
他戳了寂泫一下,寂泫心領神會,叫來服務員,要了一副撲克牌和幾個骰子,放在一個木盤中。
“猜拳,賭點數,玩牌,我們都可以,”洛白畫撚起一個骰子,在指尖把玩了一圈,“輸者喝酒,如果不喝,就要回答一個問題。”
安竹黑洞洞的目光在木盤上看了一會兒,又看洛白畫和寂泫,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幾秒後,他再次笑了一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