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直到走完了一條街,他也沒找到蘇時眠的身影。
撥出的空氣在冷風中凝結出白霧,秦宥風大口呼吸著,心髒在胸膛裡一下下砸下來,卻彷彿落不到底。
……冷靜,再想辦法。
秦宥風大腦瘋狂運轉,忽然想起蘇時眠說,要去機場。
秦宥風立刻拿出手機,顫著氣息打了一輛車,徑直去往那座機場。
而同一時刻。
蘇時眠裹著外套,坐在一輛隨手搭的計程車中。
“去哪裡?”司機問。
蘇時眠木訥地在兜裡摸了一圈,沒找到手機,也沒找到錢包。
好在他還記得機場的名字,半晌,低聲說了機場的地址。
眼淚已經在臉上幹了,蘇時眠用手掌抵了一下臉頰,悶聲問:“有衛生紙嗎?”
“有,”司機回答,“一張紙五十,對了,去機場有點遠,車費一千。”
有點遠,指車程半小時。
蘇時眠:“……”
好熟悉的話術。
他抬起眼,果不其然,藉著後視鏡看到了先前在半夜威脅他的黑車司機。
不是???這合理嗎?
“……你不是在e國嗎?”蘇時眠瞬間拉住把手,“放我下來,我不坐了!”
“在e國開黑車被警察通緝了,來這兒避避難,”司機瞅了蘇時眠一眼,認出來了,“誒,你是那個被我訛了但是沒報警的蠢蛋?”
司機的語氣甚至有幾分他鄉遇故知的親切。
蘇時眠無話可說,心想,他確實是蠢蛋,在什麼方面都是蠢蛋。
“我沒錢,”幾秒後,蘇時眠坐回座位上,視死如歸,“你要是想把車開到河裡,那就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