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袋亂成一片,半晌,在耳畔聽到了自己心跳砸下的震響。
心動好像……比想象中。
還要多一點。
清醒的時候想明白這種事尚可得出答案,但洛白畫現在醉著,只覺得身體是出問題了,才會變成這樣。
眼睫一顫,洛白畫低下頭,努力把聲音變得很冷,換了話題:“我要回峰。”
他這副樣子乍看去像是醒了酒。
謝懷燃有一瞬的收斂,輕聲問:“師尊累了?”
“嗯。”洛白畫點頭。
但是,雖然說是回峰,他卻沒從謝懷燃懷中起身。
“師尊,”謝懷燃猜出洛白畫根本沒清醒,於是湊近,輕輕親了一下洛白畫耳垂上的小痣,逗著問,“你不起身,我怎麼帶你回峰?”
不同於謝懷燃,洛白畫很認真。
“起身?”他道,“我怎麼起來?我是一棵草。”
……果然沒清醒。
“就算是小草,為什麼站不起來?”謝懷燃被可愛到差點要ing,輕深呼吸了一下,平複心緒後順著道,“你已經化成人形了。”
“我沒有。”洛白畫說,“我紮根了。”
他停頓一瞬,忽然有些不悅:“不對,我的根已經從土裡出來了。”
樓外的夜風隱約變大了些,順著半掩的木窗漏進房屋,有一盞燭燈被吹滅。
洛白畫沒披外袍,謝懷燃怕凍到他,不捨地將洛白畫從腿上移下去。
然後站起身,去拿洛白畫疊放在門邊的長衣,同時問:“怎麼會從土裡出來了呢?”
這次,過了好幾秒,回答才傳來。
“歸瀾。”
洛白畫的聲音不大,清冽回蕩在房中。
謝懷燃的腳步猛地一頓。
這是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