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初穿的是清霜峰的弟子服制,因為先前被雁玄拉入懷中,青白交織的利落長衣上多出了些許塵土。
“什麼?”宋雲初低頭看了一眼,反應過來,擺手,“沒事,衣服而已,不重要。”
比起小命,一件衣服算什麼。
他還要用來自師哥的愛來感化雁玄呢,可一點也不敢怪對方。
雁玄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低著眼簾,盯那塊塵漬。
如果宋雲初有意,其實能從雁玄的神情中讀出——他根本沒有歉疚之意,反而滿是對弄髒那塊衣物、留下痕跡的饜足。
但宋雲初缺心眼。
所以他什麼都沒發現。
須臾,靠過去拽了拽雁玄的衣袖:“要帶你走,我得和我師尊說一聲,你跟我來。”
雁玄又將視線移到宋雲初拽著他衣袖的手上。
喉結微動,點頭。
就這樣,宋雲初帶著雁玄走到了洛白畫面前。
“師尊,”宋雲初小心翼翼,“我見他無家可歸,身上又受了傷,可否將他帶回清霜峰,照料些日子?”
洛白畫自然沒有異議:“當然。”
清潤聲音傳進雁玄耳中的瞬間,雁玄猛地抬起頭,愕然地看了洛白畫一眼。
一瞬後,又移開目光,不再看洛白畫。
洛白畫注意到了雁玄的視線,心頭浮起一絲疑惑。
雁玄好像不太對勁。
洛白畫在心底留了個念頭。
又從手中化出一個裝著仙草藥粉的白色小瓷瓶,遞給宋雲初。
“這是緩解傷病的藥粉,”洛白畫說,“可以用這個治療傷口。”
宋雲初感激地接過,小聲對雁玄咬耳朵:“你的傷是不是在衣服下呀?過會兒你和我回峰,我幫你上藥。”
“你幫我?”雁玄輕聲重複。
“太冒犯了嗎?”宋雲初一愣,有點怕,“對不起,我是擔心你不方便。”
宋雲初接著將藥瓶遞給雁玄:“你自己——”
“沒有冒犯。”雁玄打斷宋雲初的話。
他沒有接過藥瓶:“那過會兒便要勞煩了,我自己確實不方便上藥。”
“喔,”宋雲初呆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