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剛落下。
眼前的場景便倏然改變了。
一聲驚雷沉悶地隔著一段距離響在耳邊,帶來了深夏的大雨。
洛白畫看著空蕩的教室,隱約猜到發生了什麼。
他轉身,看到十幾米外的下一個亮著光的地點。
是先前的那間教室。
洛白畫和墨以淵走過去,看到了教室最後一排坐著的沈修熠。
前排有個看不清臉的同學對沈修熠說:“桑鬱轉學了啊,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沈修熠的語氣很平靜。
他像是在說最平常的和朋友之間的故事:“前幾天桑鬱還答應了我好幾件事情,他明天生日,我準備的禮物還沒給他,你知道他現在的聯系方式嗎?”
“沒人知道,除了你,還有誰和他玩啊。”前排同學還以為桑鬱答應了給沈修熠什麼好東西但沒給,用憐憫的語氣說,“他和我們不一樣的,他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騙我們不就是隨口的事。”
沈修熠的手在桌下一點點攥緊,直到失去血色。
“桑鬱沒騙過我。”半晌,沈修熠低聲說。
場景又一次忽地改變。
這次,從教室變成了豪華的平層。
洛白畫沒有立刻向亮光的地方走,心情有些微妙。
“我不覺得桑鬱真的做了對不起沈修熠的事情……”他聲音很輕,“應該,有隱情的吧。”
墨以淵將洛白畫按進懷中揉了揉:“他們都不是壞人,我們再往下看吧。”
洛白畫點點頭。
他想起先前沈修熠和桑鬱之間的相處。
沈修熠叫桑鬱“小騙子”,又反複強調不喜歡桑鬱那種型別。
現在看來,全是嘴硬。
是因為被傷害過,所以用偽裝來掩飾。
其實內心深處,怕是除了桑鬱,再也裝不下其他人。
從墨以淵懷中挪出,洛白畫向著平層中的亮光點走去。
在臥室裡,他看到了沈修熠的身影。
和先前的少年氣不同,現在的沈修熠更為成熟,看起來約莫二十五六歲。
沈修熠在和別人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悅耳又熟悉:“沈先生,很高興和您合作開發《知夢》的下一版本,但現在不是我的工作時間,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就掛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