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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山率特戰營五百輕騎到達的時候,天色已晚。
費縣縣城並不大,上次王仙芝、黃巢、王敬武三路兵馬圍泰寧軍節度使李繫於沂州時,便四周劫掠周邊諸城,處於臨沂西北面不遠的費用便被攻破,劫掠一空。
這次黃巢、王敬武捲土重來,攻打臨沂之時,也派了一千兵馬前來取費縣。一千兵馬到來,根本沒有遇到半點抵擋,就將這座此時只剩下了千餘人的縣城再度佔領。
特戰營經過費縣的時候,根本沒有半個人發現。段山命全營不得生火,人銜枚馬裹蹄,禁止交談,跟在康承誨派出的嚮導後在山林間小心前行。行快,段山就發現了林間的喑哨,不過他並沒有聲張。果然,再走了約半個時辰,突然四面林中鑽出無數人馬,將他們團團圍住。
“自己人,我們是鎮**,李大帥麾下鎮**特戰營校尉段山!”
段山舉起自己的軍牌,還有李璟和康承誨的親筆書信與令符。旁邊的那個嚮導也立即表明了身份,一名軍官前來接過幾樣東西離開,過了片刻之後,平盧軍中走出來一名將領,將幾樣東西都還給了二人。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原來是少帥的部下,一場誤會,我是崔德成,原赤山鎮鎮將,現平盧軍左廂都知兵馬使,我和少帥也是老朋友了。走,大帥要見你們。”
宋威的軍營設立在一處距離費縣與臨沂兩城中間,距離不到五十里的一處隱秘山谷之中,如果不是有人帶路,一般人絕不會想到,這山谷裡還會有一支數萬人的大軍。
宋威見到段山和張河二人後,和顏道:“想來齊州這會,早已經收復了吧?”
段山把齊州的一些情況彙報了一遍,又說道:“少帥派職下率特戰營前來。聽侯大帥的調令。並且,少帥特別讓職下帶來了一批飛火給大帥。只要大帥一聲令下,職下願率特戰營五百弟兄為大帥拿下臨沂城門。”
宋威看著段山的豪氣表現,笑了笑,“季玉有心了,不過,區區臨沂城我既然拱手讓給了賊人。便是有把握能再次輕鬆奪回。鎮**特戰營的名頭老夫早就聽過,都是季玉的寶貝疙瘩,老夫豈敢白白浪費了。既然來了,你們便隨在老夫身邊罷。”
看著段山不解的樣子,崔芸卿笑著道:“大帥早在臨沂城中挖了十幾條地道通往城外,並在城中埋伏了不少的弟兄為內應。今晚三更之時。我六萬平盧軍兵發臨沂,到時直接透過地道入城開啟城門,接應大軍入城,直殺王逆黃賊一個裡外開花。”
監軍使張萬榮笑道:“草賊不過五萬,雖然號稱都是戰兵,但估計戰兵只有半數,餘皆不過是群烏合。大帥妙計。先一步偷偷率六萬兵馬先一到悄悄趕到臨沂,可卻沒有進駐臨沂,反而是藏在這山谷之中。草賊輕易的拿下了臨沂城,眼下定然還以為我軍尚在他的後面,今晚草賊定然不會有多少防備。我們突然殺入城中,定然能一舉破賊。”
段山聽的也是連連點頭,如果說宋威駐紮於臨沂城中,雖然看起來更有利一些。但黃巢等人卻有可能不敢攻城,轉而逃竄往其它地方。而現在,故意把臨沂讓出來,就等於讓草賊自己鑽入了一個牢籠之中。
雙方的數量上來看,平盧軍現在只有兩萬戰兵和四萬輔兵,不過平盧軍的戰兵都算是精銳,而且就算是輔兵。也多是團結兵和打了近一年仗的老兵了。倒是草賊和王敬武,五萬兵馬,不但數量少處於劣勢而且精銳也肯定不如。
“大帥若是不嫌我部無用,斗膽肯請讓末將率本部參加奪門作戰任務!”段山雖然覺得沒有他們。這場仗也贏定了,但既然千里迢迢來了,豈是來看戲的。
“好,依你之言,前去準備吧!”宋威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這半月來風塵僕僕,宋威又憔悴了許多。雖然有崔芸卿和張萬榮等的照顧,但他堅持騎馬。出兵在外,如果他坐著馬車,不免影響軍心士氣。
可是戎馬跋涉,氣溫一天比一天熱,他那虛弱的身體,也越發的不堪起來。
一躺下來,他就覺得渾身痠痛,就如同散了架似的。特別是五臟六腑,更加是一陣陣的疼痛,呼吸不順暢,咳嗽不斷。自長白山南下開始,身體得不到調養,身上的毒越發的厲害起來。隨軍的大夫已經告訴過他,再不好好調理,也許他就只有半年的命了。
明明很困,可躺下去,他又睡不著。一會腦子裡想著只有半年的命了,一會又想著賊子們已經落入了他的套中,馬上就能一舉滅賊。征戰一生,終於可以帶著勝利的榮光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