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道:“你四歲習武,還記得為父教你武功前,跟你說過什麼?”見秦揚默不作聲,又繼續道,“武藝的最高境界,並非爭強好勝,以達到天下無敵。而是讓你在盛世安逸之時,鍛煉體魄;在亂世年代保護自身,保護天下蒼生。如今你拿它幹了什麼?”
秦揚臉都黑了,心裡慌亂無措,“爹。”
“杜龍害怕上刑,把一切都招了。”
門外的楊晞霎時驚訝,也難以置信,幕後指使竟是秦揚?
卻聽見秦揚還在狡辯,“爹,杜龍他冤枉我,是他想代替洛蔚寧當隊長!”
秦渡勃然大怒,一拳打在茶桌上,發出“砰”的巨響,臺面的茶杯和茶壺都震得拋了起來,又摔回去,七顛八倒的。
氣得臉紅耳赤,緊握的拳頭青筋突出,“你竟然還狡辯。毬門是你搭的,若是杜龍一人所為,他是如何在毬門動手腳的?”
秦揚無言以對,低垂著臉頰,不敢相信杜龍輕易出賣了自己。
“揚兒,到底是不是你?若你爹所言屬實,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承認。” 楊敏在他耳邊問道,語氣也變得嚴肅。
“我秦渡的兒子,竟然如此輸不起!”
門外的楊晞盯著秦揚,見他臉色鐵青,忍著屁股的劇痛跪起來,慌忙向秦渡道:“爹,我錯了,是我想代替洛蔚寧帶球隊上大朝比賽,孩兒一時鬼迷心竅走了歪路,爹能不能看在洛蔚寧沒受傷的份上,再給孩兒一次機會,不要告訴公主?”
秦渡一聲嘆息,“你是我兒子,身為神衛軍將軍,我更要秉公處理。我已派人將此事稟告公主了。”
秦揚心中一震,渾身僵住了,眼眶湧上淚水,痛恨交加。
“這個營長你也不必當了,剛好你營下缺了個都頭,便降為都頭吧!”秦渡負手立著,用和緩的語氣宣佈處罰。
“我不要!”
秦揚不甘的淚水落了下來。
他入軍四年,好不容易才遷到營長之位,來年開春官家閱兵,他就能升軍指揮使了。如今把他降職,又得熬多少年?
馬帥、殿帥之子都能在父親麾下平步青雲,偏偏就他不一樣。非但沾不到父親一絲關照,還被親爹隔了職,傳出去也怕成將門笑話!
楊敏看不過眼,勸秦渡,“步帥,洛蔚寧人沒事,公主也未必要如此懲罰揚兒,要不……”
秦渡打斷了她,道:“在我的軍營裡,沒有強權二字!是我的兒子,更要恪守軍法!此事若輕拿輕放,日後神衛軍將軍紀敗壞!”
秦揚眼睛含恨,看著秦渡,“你竟為了一個小兵,如此對待你的親兒子!”
門外的楊晞目睹這一切,緩緩背過身去,靠在門旁,臉色幾近蒼白,沉重地舒出一口氣。
秦揚出身將門,天之驕子,在軍營裡人人敬他三分,他也習慣了萬眾矚目,眾星拱月的位置。沒想到洛蔚寧一入軍營,就將他打出了原形。
他恃強淩弱,心思歹毒,被懲罰了還絲毫不覺得自身有錯,滿嘴的高低貴賤!
她日後,當真要嫁給這樣的人?
【??作者有話說】
作者菌:不要,還是寧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