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全少監被嗆到,捂著腹部不斷地咳嗽。
先是胸腹裡産生冰冷難耐的感覺,然後這股冰冷從胸腹往上竄至心口,疼痛難耐,血水彷彿都凝固了,全少監用盡全力抬手,指著秦揚,含恨罵道:“逆賊……”
話音剛落,便雙眼一閉,頭一歪,就這麼靠著椅背斷了氣。
秦揚輕蔑一笑,“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老東西,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自己找!”
隨後他就在全少監的書房內翻找,看看有什麼書信或可疑物件。很快就在書櫃最底下一層發現了一暗格,從暗格裡拿出一塊硃色鳥紋錦帕,裡麵包裹著一塊牌。
令牌呈長方,小小的一塊,看得出是檀木,掛著紅繩,令牌中央以墨綠色彩筆畫出“屯卦”的爻像。
秦揚摸著令牌,細細打量,有種熟悉的感覺,似曾見過。腦海閃過自己曾經握著一塊同樣大小的檀木令牌,上面是翡翠玉填充的,那是艮卦的爻像。
“洛蔚寧。”
他想起來了,就那天杜龍帶他去洛蔚寧的營房,從洛蔚寧包袱看到的,和這塊令牌幾近相同。他立即就斷定,那是背後勢力給洛蔚寧和全少監的信物,沒猜錯的話,他爹也有一塊。
既是信物,那必然是能憑信物互相傳令的。
秦揚嘴角咧開,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他似乎想到辦法揪出背後之人了!
第二天,全少監深夜猝死書房的訊息很快傳開,為朝堂震驚、惋惜。
全少監去世前幾天就吩咐過其妻和子,若他突然亡故,一定要去開封府鳴冤。開封府有魏王的勢力,很快派出捕快與仵作前往全府,書房佈置整齊,並沒有打鬥過的痕跡。後仵作驗屍,判定為氣血執行受堵而猝死,乃急病死。
夜晚,暗府內堂,楊晞靜靜坐在椅子上,眉頭緊蹙,捲起陣陣愁緒。
全少監碰巧是協助她救出李貴人後就急病暴斃,要說此事沒有蹊蹺,她又怎麼會相信?
不久,枕流大步流星地走進來,“堂主!”
楊晞回過神來,“可找到可疑之處?”
“全少監果然是死於非命!”枕流邊說邊踏上臺階,把一個小小的白瓷瓶交到楊晞手中,“您派屬下潛入全府,果真沒錯。這是屬下從全少監書房裡找到的,剛好卡在一個孔裡,故而開封府的人沒發現。”
楊晞拿著白瓷瓶,細細打量起來,瓶口敞開,有木塞塞過的痕跡,能猜出這瓶子是用來裝盛液體的,如此拿著也能聞到一股奇怪的冰涼的氣味。她把鼻子湊近瓶口,輕輕嗅了嗅,冰涼的氣味沖進她的呼吸,像是刺骨的刀鋒,從鼻子直沖喉頭,她難受得趕緊移開瓶子,被嗆得連咳了幾聲。
“堂主,你怎麼了?”枕流關切道。
過了良久,楊晞才緩過來,撫了撫胸口,難受地道:“正是這種毒藥害死了全少監。”
她就聞了一下這氣味,那股寒意便差點沖進了她的五髒六腑,凝固她所有的血流與氣息。楊晞幾乎可以斷定,這就是毒害五皇子和懿安公主所愛之人的寒毒“三伏寒”。
又看了一眼瓶口,發現瓶底還附著些許毒液,她彎唇輕笑,想起此毒服之必死無疑,想好了用途,情不自禁道;“這麼好的東西,不留一些怎對得起王貴妃?”
於是把瓶子交還枕流,讓他把剩餘的毒液弄到別的瓶子封存起來,再把瓶子放回全少監的書房,等開封府的捕快第二次搜查。
全少監因為協助她的計劃,為王貴妃所害,她不能放任兇手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