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這個拋屍的第二現場可能就是第一現場。
不過,如果是第一現場,那紀詡身體的其他部位呢?埋在地下?但土地如果有誰動過,特別是這片樹木間隔不大的地方,很容易被發現。
那麼,運出去了?或者拋屍在附近?
考慮簡訊為假,那麼兇手可能為殷半夏和方雲兩人或其中一個。或者,是一個隱藏在黑暗中沒被他們發現的人。
隱藏在暗處的人……能策劃這麼一起複雜的案件,不太可能與紀詡毫無交集。紀詡的交友圈很簡單,只有一個盧學名比較親近。除此之外,還有王桂月。
如果是盧學名……那他在常隊等人問起紀詡為何去城西公園時怎麼不把王桂月說出來,好轉移警方注意力?
如果是王桂月……17日到現在她的行蹤還待考證,存疑。
思考完目前和紀詡關系比較深的兩人後,就輪到了殷半夏和方雲。
17日到現在,殷半夏的行蹤與案人員都有所瞭解。17日白天,她照常上班,晚上回到濱江小區不知道有沒有再離開過)。18日白天她依舊在上班。18日晚上時開始和方雲、盧學名一起尋找紀詡蹤跡——這段時間算是盲區,他們並不清楚幾人究竟是怎麼找的人。
19日上午,殷半夏報案。從城郊中隊介入後,殷半夏的行蹤幾乎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但是,常隊他們忙著偵查,也不會管她在幹什麼,所以這一塊其實也算是盲區。
看來,殷半夏割頭的時間是有的,如果能確定17日晚她偷偷離開了小區,那她是導致紀詡失去蹤影的罪魁禍首可能性變大。
至於方雲……謝奇致只知道20日上午她一直呆在濱江小區。所以她作案時間是幾人中最充足的。
自從不久前做完那個猜想後,在他心裡方雲一直是頭號嫌疑人。不過,若是方雲作案,她的動機是什麼呢?從明面看,她和紀詡交集淺,似乎並無仇恨。
“叮鈴鈴……”
思索之間,熟悉的鈴聲響起,謝奇致立馬掏出電話接通:“喂,我是謝奇致。”
電話裡傳來榮波的聲音:“謝隊,我們查到方雲的一些基本資訊……她今年27,畢業於晉北醫科大學,現在在市醫院工作,是一名外科醫生,租住在距離城西公園兩百多米的地方。可以說,她和公園就離了一條街那麼遠。”
晉北醫科大?還在醫院工作……他幾乎是瞬間就將她的職業同人頭聯系起來。
而且她住的還離公園那麼近?
謝奇致輕咳一聲,保持鎮定,詢問道:“去她住處附近走訪了嗎?”
榮波:“去了,我們現在就在那兒。她家樓下是一家電器店,店裡只有一名男員工。”
“經過詢問,該名員工稱他在17日晚上,看見了方雲和一名男子隔了一段距離、一前一後地上樓,看樣子應該是同伴。他描述稱那名男子身著黑衣戴著帽子圍巾,看不清臉。不過正因為他包裹得格外嚴實的打扮,他反倒把他記得清清楚楚。”
員工的描述正是王桂月所說紀詡17日晚與她告別時的著裝,但……
“他如何確定那名男子是和方雲同行的人?”
榮波解釋道:“員工說他看到那兩人上到拐彎處時,那名男子仰起頭抬手拉下圍巾,似乎在說什麼話。那之後,方雲回了一下頭。他與兩人有一定距離,不敢保證,只敢推測那兩人是在對話。”
“他當時是站在什麼位置看到的這一切?”
“方雲租住的那套房在電器店樓上,從緊挨著電器店的樓梯上去就能到。想看到是否有人上樓,只需要站在電器店門前平臺上往樓梯方向平行地挪動半步。店員說方雲回來時他在店內看見她身影了,正準備出來打聲招呼時,她就頭也不回地往樓梯方向走。而那名男子就跟在她身後不遠處,他想到電視上播的尾隨啥的有些擔心,就往平臺走,假裝不經意地偷看了幾眼,發覺他們可能認識後,就沒管了。”
“可以實現嗎?”
“可以,我和小莊模擬了一下,照他的說法確實看得到。”
謝奇致沉吟片刻,又道:“除此之外,他有沒有注意到最近這兩天方雲的任何異常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