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是一會,可心境完全不同了。
剛才我們來,是歡愛的;這次來,卻都是慌亂。
我落地後,直接推開墨修,轉身到了浴室,看著鏡子裡那張臉。
長得不是絕美,連蛇棺意識都說,我這張臉,還不如龍浮千。
可現在看起來,我卻感覺恐怖。
阿熵在我腦中呆了很久,可我從來沒有見過她的臉。
就算我當初毀了九峰山,她真身從下面出來,我也只不過感覺眼前一黑,什麼都沒看到。
搬摩天嶺的時候,我看到過阿熵將摩天嶺搬到巴山時的景象。
還有當初從何壽腦中,看到那茫茫洪水中的阿熵和阿問,我都沒有看到過阿熵的臉……
連她的本體是什麼,我都不知道。
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阿熵和我共用一張臉。
臉這個東西,千人千面,一旦相同,就有著撇不開的關係。
更何況,我和阿熵的頭髮,還能聯接在一起。
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看過自己的臉,從額頭到下巴,每一個毛孔,我都細細打量著。
但這會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總想起剛才看到阿熵的樣子。
她和我,好像一個鏡中,一個鏡外……
“何悅。”墨修站在門口,沉眼看著我道:“別看了。”
我轉眼看著墨修,突然感覺有點心慌。
當初在風城的時候,我腹中蛇胎,化成一片黑影出來,遮天蔽日。
可墨修是條黑蛇,就算是那條本體蛇,來自有無之間,也沒有這種實質性的黑。
連魔蛇在蛇窟中化出來的黑,就算是實質的膠著,可也能透著光看到一點點。
不像阿熵和蛇胎出來的時候,那種所有的光都消失的虛無、黑暗!
我曾經隱約想過,好像蛇胎化形而出的時候,和阿熵有點像。
但那時我總是想著,或許都是上古龍蛇之屬的神吧,有點像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