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妃低著頭退了出去。
乾元帝在書案前坐了良久,開口喚道:“進忠。”
“陛下。”進忠應聲而入,弓著身子行禮:“奴才在。”
乾元帝頓了頓道:“朕之前聽你說起過,帝京有一個女子,十分不守婦道,時常出入金春館這些妓館,也是勾欄瓦肆的常客?”
進忠愣了一下,點點頭道:“是,陛下,她叫趙嫤,是淮安侯府的姑娘。”
他天天隨著乾元帝,自詡比旁人要了解乾元帝,卻也猜不到,乾元帝為何忽然會問起趙嫤。
“她當真如此不堪?”乾元帝微微皺眉問。
“這個……”進忠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一時也不好說趙嫤到底如何,只能含糊道:“說起來都是市井傳言,到底真相如何,奴才也不得知。”
這樣說,才是最保險的。
好在乾元帝也不曾追問他,只是接著道:“你給我說一說,這趙嫤的生平。”
進忠想了想道:“這個,奴才所知也不是十分詳盡,只知道個大概。”
乾元帝點點頭:“說來。”
進忠便道:“奴才只知道,趙嫤有許多鋪子,手裡頭銀錢足,時常在那些銷金窟裡住著,也經常在西街廝混。
後來,就說給了已經滿門抄斬的輔國公的獨子。
要說起來,這趙嫤也是命好。
當初,輔國公犯事兒的前夕,她正巧與輔國公的獨子簽了合離書。
輔國公府那些事兒,就沒牽連上她。
輔國公府覆滅之後,她就又回了淮安侯府。”
“還有這樣的事。”乾元帝緩了片刻,問道:“你可知,她就是盛雪的孩子?”
進忠愣了一下,“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奴才不知。”
不管什麼時候,乾元帝一提起盛雪,他只管跪就是了。
因為每次提及盛雪,乾元帝都會情緒不穩。
他要是不會看臉色,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又不曾怪你,跪著做什麼?”乾元帝抬了抬手。
進忠這才戰戰兢兢的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