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母留在這裡吧?”趙嫤側目看蔣王氏。
蔣懷賦醒著,跟前離不得人。
“你們去吧。”蔣王氏自然不會阻撓。
正屋。
婢女奉了茶上來。
趙嫤笑著道:“父親,母親稍坐片刻,我先失陪一下。”
“去吧。”蔣晴柔笑著抬手。
趙嫤進了裡間,捲起袖子,黛眉蹙起,面色有了清冷。
惜雨忙提過碳盆上的小爐子,倒了熱水在銅盆中。
趙嫤將兩隻手浸在熱水中,眉心才舒展開來。
她天生不喜人觸碰,尤其是蔣懷賦的觸碰,叫她噁心。
惜雨取了香胰子來。
趙嫤抬起手,闔著眸子,任由惜雨一根一根替她搓洗手指。
“姑娘,您說,蔣晴柔今兒個來打的什麼主意?”惜雨低聲問。
趙嫤睜開杏眸,唇角微微翹了翹:“女兒丟了,自然著急。”
“她難道不知,找姑娘也沒有用嗎?”惜雨不解:“她也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與姑娘有關。”
她說著拿過一旁的帕子,給趙嫤擦拭手上的水漬。
趙嫤接過帕子,一根一根的慢慢擦拭著手指,末了將帕子丟進了銅盆中:“既然登門,總是帶著誠意來的。”
她說著,轉身往外間去了。
“父親母親久等了。”趙嫤走出去,面上便有了笑意。
蔣晴柔與趙文俊對似的一眼,她率先開了口:“大姐兒,你上次提的事,我回去與你父親商議了,我們兩人也慎重考慮過了。
決定將你要的那個茶餅鋪子給你。”
“看來,父親母親還是疼四妹妹的。”趙嫤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那鋪子歸了我,我自然不會再給四妹妹帶來任何困擾。”
“我們信得過你的。”蔣晴柔連忙表態,又接著道:“因為那些衣裙首飾的事,你四妹妹與我之間起了齟齬,她跑到你那個邸舍去住了。
我聽說,你將她趕出去了?”
“我本只想叫四妹妹還我些銀子。”趙嫤閣擱下茶盞,不緊不慢的道:“誰知她當眾辱罵我,我一時氣不過,便將她丟出去了。”
“我知道,你妹妹她不懂事。”蔣晴柔握著椅子把手的手不由收緊:“她跑出去的時候,身上一個銅錢都沒有,你要她還銀子,她也拿不出……”
“我不知道,反正我得了二十兩銀子。”趙嫤靠在椅背上,無謂地道:“我已經將賬目削減了二十兩。”
蔣晴柔看了趙文俊一眼,眼中泛起淚花:“那你知道,你妹妹現在去了何處嗎?”
“不知。”趙嫤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