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嫤迎上去,水杏眸彎起笑意,輕盈地一福:“婆母,嬸孃。”
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她脖頸處。
趙嫤唇瓣揚起小小的弧度,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們,手中胭脂團扇輕搖,散漫自在,全無懼色。
蔣懷賦是帶著滿腔怒火來的,此刻一瞧趙嫤脖頸上的痕跡與先前不同,他自然按捺不住,當即便要發作。
蔣王氏一把拉住他,眸色銳利地審視趙嫤:“你脖子上,是怎麼弄的?”
她到底是這輔國公府的當家主母,自有心機手段,也知凡事講究師出有名。
眼下,趙嫤脖子上的痕跡不足以支撐她出手。
“這,婆母難道看不出來嗎?”趙嫤瑩白的指尖撫過脖頸上的紅痕,杏眸中有了幾分委屈:“婆母是信了懷賦的酒後之言?”
她說著,輕掃了一眼在一旁看熱鬧的二夫人蔣陳氏。
“這一看就是刮痧刮的。”蔣陳氏立刻開口:“來之前我就說了,侄媳婦哪是那樣的人?
佔文啊,這分明就是你酒後看花了眼,冤枉侄媳婦了。”
她早看不慣蔣王氏平日擺威風,也樂得見長房一家不睦。
何況趙嫤私底下給她送了不少東西呢。
“我……”蔣懷賦便要辯駁。
“確實是佔文看錯了。”蔣王氏再次拉住蔣懷賦,深深看了趙嫤一眼:“時候不早了,早些歇了吧。”
她說罷了,硬拉著蔣懷賦離去。
“嬸孃,我好生委屈……”趙嫤上前,拽住了蔣陳氏的袖子,杏眸泛起淚光,楚楚可憐:“我不過是貪玩些,懷賦和婆母怎能那樣冤枉我,我哪有那麼大的膽子啊……”
“我懂,我懂,你是個好的。”蔣陳氏輕拍她的手寬慰:“佔文他是酒吃多了胡言,你別往心裡去……”
“嬸孃,我心裡苦啊……”趙嫤寬袖掩面,偷瞧了她一眼,哭訴起來:“懷賦他不能人道,心裡悲苦,拿我撒氣也是尋常,可誰又能懂我……”
“什麼?”蔣陳氏聞聽此言,大為吃驚:“這話可不能亂說。”
倘若趙嫤說得是真的,長房無後,她的機會豈不是來了?
她說起來是輔國公府的二夫人,可從嫁進門來就是蔣王氏當家,這麼多年她生了三個兒子,卻連一點私房錢都撈不著。
平日裡哪怕是饞個零嘴,也都要蔣王氏點頭,日子過得糟心的很。
而此刻,趙嫤已然哭倒在榻上,“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