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匈奴。”四喜高興地吼道,迎向眾人投來的目光,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葉老師講過的,俺記住了。”
“那時候打的匈奴滿地找牙,哭爹喊孃的,真過癮!”林南征捲起袖子激動地說道,扁著嘴又嘆息道,“這才過去多少年,讓人都跑到家裡犁平庭院,掃蕩巢穴了。真是子孫不孝,愧對祖先了。”
“說的不錯,要一雪前恥。”洪連朔微微一笑道,話鋒一轉又道,“但是這麼多豪強人家可願意?打匈奴關我屁事,離我那麼遠,匈奴長啥樣都不知道。”
“短視!沒有國哪裡來的家。”陳中原黑著臉臭罵道。
“毫無國家大義,匈奴打進來,以為自己能倖免於難,只會死的更快。”江水生冷哼一聲道,眸光冷冷地又道,“那內城的血還沒幹呢!”
林南征閉了閉眼悲憤地說道,“前車之鑑太多了,看看現在,中原都被霍霍成啥樣了,誰也不能倖免於難。”
“怎麼可能置身事外呢!夷狄所到之處人畜不留,僥倖心理要不得。”曹懷民雙眸集聚著怒火道。
洪連朔眉峰陡然輕挑一下道,“可他們才不管呢!反正刀又沒架在脖子上。照樣吃香的,喝辣的,等到豺狼真的來了,頂不住了,才悔之晚矣,可這世上又沒有後悔藥可吃。”
“不不不!投降也是條出路耶!保住了小命和財產,繼續他的高官厚祿,這膝蓋軟的跪誰不是跪。”葉韞玉撇嘴冷嘲熱諷地說道,“只不過燕都城這些士族倒黴的遇見了不講仁義的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葉老師這張嘴喲!說得韓擒虎他們耳根子發燙。
洪連朔柳眉下如濃的化不開墨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土地在豪強巨賈的手裡,當地的錢、權聚在這些毫無大義的人的手裡,又不聽朝廷的號令!還怎麼打匈奴,不怕背後捅刀子嗎?”
“人家只管自己的利益是否受損,可沒有什麼家國天下。”陳中原大環眼看著他們說道。
洪連朔笑著點點頭道,“所以要對付匈奴,必須把家裡給收拾的服服帖帖,別讓後院著火了。”
“我現在有點兒明白你說的上下一心了,這裡必須……”韓擒虎指指自己的腦袋道,“要統一。”
“對!這勁兒往一處使,什麼主戰、主和,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了,要打就得思想一致。打得他們抱頭鼠竄,打到他們想起咱來靈魂都在顫抖。”洪連朔眸光流轉,薄唇輕啟,表情溫柔,語氣卻殺氣騰騰讓人膽寒。
“從漢高祖到漢武帝,老劉家也夠能忍的六、七十年。”江水生忍不住唏噓道,好奇地又問道,“漢武帝怎麼做的,統一思想。”
“對付新舊貴族還算簡單,同樣是在元朔二年,同樣是在主父偃的建議下,漢武帝推出了著名的推恩令,允許諸侯王將自己的封地分給子弟,諸侯國越分越小,不動一兵一卒的就實現了事實上的削藩。”洪連朔明媚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同景帝時先擼著袖子幹,貿然削藩,最終引發七國之亂,不得不有人出來頂著個罪。”